杜玉芬驾车前面带着路,罗少刚和程洋凑到了车上坐着,车行不远见俩人商议着明天的配货以及价格艹作问题,杜玉芬免不了又是有点大失所望,这些哥们好使唤归好使唤,不过个个都够呛,都算着自己兜里的钱,根本没人关心帅朗,现在消息只有白所长给了个电话知道人被市局的带走了,是不是没事了,究竟带去干什么,看样根本没人关心,片刻后杜玉芬问着:“小罗,问你个事……帅朗在市公安局有什么关系?”

    “没有吧?他爸在乘警上,和那不是一个系统。”罗少刚道。

    程洋也摇摇头:“应该没有……哎不对,说不定有,上次端那盗版仓库好像他找的人……哎哟我也弄不清,这小子干什么事都鬼鬼祟祟的,不到最后他不告诉你。”

    “白所长电话里说是市公司的警察接走了,还打着省公安厅的旗号……他不会在公安局真有什么硬关系吧?”杜玉芬不确定地问道。

    “不会……要有还至于去累死累活卖饮料啊,我们一块光屁股长大的,要有我们能不知道?就他那得姓,他爸都不待见他,每次犯错都往死里揍………”罗少刚说着旧事,否定了。程洋想了想:“杜姐您别担心,既然他敢拉这层关系来压分局找茬,那他心里多少就应该有点谱……您别觉得我们都不关心他,我们的关心方式不一样,从小我们就有约定,谁沾上警察了,其他人绝对不帮忙,除了这事,其他的没二话。”

    “为什么呀?”杜玉芬没听明白。

    “都不干净,怕连窝端了呗。”罗少刚笑着道。程洋斥了句:“去去……别听他的杜姐,我们都是此个小混混,真沾上警察查的的事,谁也帮不上忙,担心也白搭。”

    杜玉芬不问了,多少有点理解这几位狡黠里透着无奈的生活方式了,不过又怎么能放得下担心呢,缓缓地走着,回忆着下午最后和帅朗分别的时候,这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了,帅朗把自己也作为棋子放到景区派出所了,最后的交待是把收到的货全部倾销回飞鹏,以他的判断,林鹏飞为保大局,保市场,肯定会出资买下这些货,等他发觉上当时已经晚了。

    那番前去是要借一支压垮飞鹏的力量,如果成了,飞鹏在受到连连打击之后恐怕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在这个时候完全可以籍此事为影响向正浓施压,他不敢不供货;当然,如果败了,说不定十天半个月或者更长时间回不来了,可能是分局也可能是派出所扣着,剩下的就是分钱遣散了……从飞鹏得到了那笔利润正好给大家当遣散费了。

    目标一个接一个实现了,杜玉芬还是没有那种赚到钱和保住市场的欣喜,还是在为不确定的事担心………………………………………………………………………………………“听着啊,见了我们领导别胡说,还有省厅的督导在,这事一点也马虎不得……”

    防抢反骗工作的大院里,下车方卉婷小声提醒了句,看着帅朗还是扬着头左顾右盼,方卉婷不悦地抬腿轻踢了一脚斥着:“喂,我跟你说话听见了没有?”

    “你能不能不用这种对嫌疑人的口吻和我说话?那我见了你们领导一句话不说行不?”帅朗翻着白眼,呛了方卉婷一句。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方卉婷怒了。

    “是你在故意整我对不对?别胡说这个词你重复多少遍了?”帅朗反驳道。

    “你……这是为你好。”方卉婷很怒了。

    “少来了,沾上你们警察能有好的吗?我要不知道案情,今儿晚上还没准在哪儿被刑讯逼供呢?”帅朗不领情了。

    “你……”方卉婷被气得非常怒了,原本很淑女的,不过对于帅朗从来就淑女不起来,一怒失态了,手指戳着,跟着腿抬起来了,高跟鞋“腾”下子蹬过来了,不料帅朗更快,揪着小木移了几公分,然后是小木哎哟声呲牙咧嘴,小腿被蹬得生疼,方卉婷尴尬地站着赶紧对不起,帅朗早快步溜进大门了。

    三个人关系熟稔,又是姓格稍懦的小木经常吃亏,快步到了四层,方卉婷喊着帅朗,几个人好歹正色了,帅朗倒也不敢造次,放慢了脚步,跟在方卉婷和小木身后,直到了会议室,敲门而入,方卉婷和小木站在门口招着手:“进来呀。”

    一进门,本来心情很肃穆的帅朗“咯”一下子觉得心被抽紧了,一个会议室坐了五六个警察,站着的、坐着的、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的,大沿帽一溜过来,看得帅朗莫名有点心虚的感觉,就像当年道轨钢失窃被派出所三堂会审一样,没来由地有点心虚。

    “来来……坐坐……同志们,我介绍一下啊,这就是帅朗,银行卡诈骗案就是他提供的消息,对于我们工作组可是有功之臣啊,说他你们不知道,不过要说他父亲,在座的恐怕都知道,帅世才,咱们系统的反骗专家啊……坐,小木,给帅朗倒点水,你们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