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小区,曾怡馨的电话跟着也来了:“色狼,这么早去哪了?给我买早餐去了?”

    “咳,那个……我出去有点事,你自己起来做点吃的就去上班哈。”我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哦,嗯,那好吧,知道你有正事呢。”曾怡馨柔声道:“你去忙吧,记得吃饭哦。”

    “嗯,知道了。”我应了声,赶紧收了线,怕再听得几句柔声细语的话,我会马上生起那股一直都在的愧疚感。

    出来得太早,大街上还没有几个行人,偶尔能遇上几个穿着运动衫的在街道旁的绿化带做晨运的,呼吸着早晨也不算很新鲜的空气,我慢步的前行着,心却如小说中描写少女动情那样,心如撞鹿。

    本以为就此陌路的晴子离开后又回来了,我莫名的欣喜,虽然我知道这种欣喜会对不起雾儿、曾怡馨,但我却控制不住。

    我赶到晴子说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时,整个咖啡厅里没有几个顾客,我站在门口的位置眼睛做了三百六十度的扫描,却是没有看到晴子。

    我原本撞鹿般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想来晴子又没等我一个人走了,如那次叫我去机场时一样。

    我叹了口气,颓然的在门口的一个座位上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却一口也没喝,我不知道晴子是出于什么心理,二次把我叫出来却又不肯见我,或许这样也好吧,老胜和洪老虎都说我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怕没有雾儿和曾怡馨的出现,我和她在一起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即然如此,就不要去玩火。

    可是老胜和洪老虎并不是很清楚,也许以前我拿晴子和雾儿做比较,认为自己更爱雾儿一些,但自从那次在机场晴子没有见我就上了飞机时,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她和雾儿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平等的,没有谁轻谁重之分。

    隔着一尘不染的落地玻璃,看着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的街道,心里的怅然也渐渐浓郁了起来,我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玻璃上立即起了一层水雾,落地玻璃外面的风景顿时变得模糊起来,我伸出食指在那团水雾上写上晴子的名字,但是很快水雾便消失了,跟着消失的还有她的名字,玻璃外的风景渐又清晰起来。

    或者,晴子于我而言就像这玻璃外的风景,近在咫尺却是只能看着,却不能走近,其实现在这个社会,很多类视的人类视的事每天都在发生着,有些风景或许只能远观,走近了却也就失去了它们原来的美,带来的可能是伤。

    “真td的操蛋,我又不是哲学家,像个213一样的想这些做什么?”我自嘲的笑笑,我总是这样,永远做不出什么45度角仰望天空做忧郁状什么的,所以,虽然我穿着西装,但心里却其实一如山村野夫一样粗鲁。

    当我一大口将面的前的咖啡如喝白开水一样全部倒进胃里后,拿着杯子“啪”的一声的扔在桌子上,大吼一声:“埋单!”惹得咖啡厅里其他自认为优雅的狗男狗女们一阵侧目,毫不掩饰的向我投来鄙夷的眼光,有的居然还摇了摇头。

    “看什么看,看你妹啊!”我突然怒吼一声,像个流氓老混混一样的骂道,目光所过之处,那些自以为优雅的人士全都纷纷转过头去专心致致的对付着面的咖啡,好像我根本就不是在骂他们一样。

    “我在欢乐谷等你,只等你十分钟。”我手机上突然出现这么一条信息,号码是晴子的,刚才突如其来的火气在看到这条短信后瞬间烟消云散,什么狗屁玻璃外的风景,只能看不能走近的思想,在这一条短信进入我的手机后,全然扔在了脑后。

    我拿着手机便冲出了咖啡厅,从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到欢乐谷并不远,十分钟我一定能赶得到的。

    人就是这样,当初晴子对我好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对我的好是正常的,习以为然了,所以我几乎很少正视她对我的好对我的感情,当快要失去她时,我才发现,原来她对于我很重要,就如当初她一个电话把我招到机场却一个人上了飞机时,我没有什么怨言,只是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到,也像现在,她还是一个电话把我招到咖啡厅却又先离开了,我却一点也不怪她,她一条短信就能让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欢乐谷跑去,只是因为我不再想让她再先我而离开。一个人对我好时,我不在乎,当那一个人变得若即若离时,我又相当的在乎,我将自己的这种心理总结成一个字“贱”!

    早上的欢乐谷并人还不是很多,晴子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我在距离晴子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看着定定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我却突然有些慌乱,我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却总觉得隔开了几个世纪一般,或许除了时间的障碍,还有她现在的身份,她不己不在是那个在业务部被人呼来喝去的小文员妹妹,老胜和洪老虎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你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我就那样站着,不知道是要走近还是要转身离开,我不知道如果我和晴子在一起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也许会是一辈子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