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不言不语的吃着,姜素莹也跟着嚼了两口,可总觉得不是滋味。二姐就是去访友、去外出,这会子到了饭点,也该回来了罢?

    姜素莹不是忍耐的性子,终于抓住空开口问母亲:“二姐到底去做什么了?一天都没见着她的影子。”

    姜景泰咳嗽了一声,脸色沉下来。

    倒是太太落下箸子,停了片刻道:“你二姐不回来了——她嫁人了。”

    “嫁人了?”姜素莹一愣,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典故。她吃不下去,跟着落箸:“是嫁给林近生了么?”

    姜素莹之所以知道林近生,还是二姐亲口和她说的。

    三年前回来的时候,有一晚她和二姐同去给过世的姑母做喜。庙里屋子不够,她们睡在一处。炕烧得热乎乎,烤得人像脆皮烧饼,两面通红。

    边上的尼姑打起鼾,姐妹俩就这么头挨着头,悄声说起体己话。

    “今天来上礼的人,你瞧全了么?”二姐问。

    姜素莹困得迷糊,揉了揉眼:“你说哪个?”

    来吊唁的人太多,来来回回的,她隔着帘子看不真切。

    “穿月白长衫的那个。”

    姜素莹细回想了下:“是不是年纪廿十出头?梳着文明头。”

    印象中好像是有个穿月白长衫的年轻人,样貌斯文,一举一动都颇有礼貌。

    “嗯,就是他。你觉得他如何?”

    “看着挺体面的,人很和气。”

    “他叫林近生,是姨丈家的次子,还在念书呢,说是明年要升学校了。”

    姜素莹听到一半,突然精神了,从炕上爬起来:“等等——你是说——”

    “嘘。”二姐慌忙拉她躺下,“别把姑子们吵醒了。”

    姜素莹不依,只管摇晃她:“快,快讲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