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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打开放映机的一瞬间,“火”便在黑暗中燃烧了起来。

    只有“火”。

    屏幕上只有跳动的火焰,只有忽而窜出的火苗,和一些不甚清晰的黑烟。

    “虫”是没有办法在电子设备上留存影像的。所以即使被烤焦烤化,皮肤、肌肉等组织被烤到脱落,都没能在录像里留下丁点痕迹,就连身上的那些由聚酯纤维构成的衣物,也由于和皮肤组织混合在一起而看不出来丁点痕迹,只能通过视频中极薄的黑烟来表明它曾经存在过。

    然而,这样的黑色在昏暗的场景里是看不出来的。

    或许会有刺激性的气味吧。偶尔有火花窜起,发出“噗”的细响来证实麦克风确实开着,且音量不小。

    我现在都还能想起当时“虫”传递给我的情绪。高温带给他们的恐慌、害怕、痛苦,以类似耳鸣的形式涌入我的脑中,一阵接着一阵,一阵高过一阵。

    或许我当时也在为这种痛苦而哀嚎嘶吼?

    我不知道我是否给了它们应答。

    因为“虫”的挣扎没有留下痕迹,我也无从得知我当时的行为。

    于是我们所观看的,就成了单调的动图。

    只有火焰燃烧的、无聊至极的动图。

    k先生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桌上的箱子也安静地呆在一边,只剩下火焰跳动的声音。

    我接受着“虫”传递给我的情感,一面想着配上什么样的bg才能让这无聊的录像变成应付摄影部检查的作业。

    沉默持续到6:33,录像自动关闭,全篇结束。

    k先生才从沉思中醒来,长舒了口气。

    “她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吧?”

    他笃定道:“她一定能够控制自己。”

    “啊。”我没有对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进行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