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王氏?我们是秀花的朋友,她托我们来看望。”言灵儿向前站到木栏前,她蹲下身体,从怀中掏出一小块廉价玉佩,穿过木栏递进牢房里,“这是秀花托我带给的信物。”

    那天何秀花走的时候,言灵儿跟她要了一个贴身的东西作为跟何王氏相认的信物,就是这枚不起眼的玉佩。

    何王氏手脚并用地爬到门口,枯瘦的手犹豫了一下,一把从言灵儿手中夺过玉佩,颤抖着摸索了片刻,点头确认道:“是秀花的东西没错了,这还是她十岁那年我在女儿节上给她买的。她,现在还好吗?”

    “她现在住在大伯家,人很好。”言灵儿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何王氏得知何秀花的消息,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将玉佩收入怀中,“知道她过得好,我就是现在死了也没关系,只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她嫁人……”

    何王氏叹了口气,却又是一副任命了的样子:“们的心意已经带到了,这死牢不是们好人家该多待的地方,早些回去吧。”

    言灵儿开口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们是受何秀花所托,要替打官司。”

    “打官司?我都没几日好活了,还打什么官司啊?”何王氏一脸迷茫,“这秀花就是乱花钱,我、我也没什么别的官司,们赶紧把钱还给她,让她好好守着这些钱给自己当嫁妆……”

    “何秀花不相信是杀了她娘,她给我们律行递了状子,让我们调查此案,我们此次前来便是来向询问案发的经过的。”言灵儿回答道,“若能将案发当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将给我听,或许我能帮,至少,可以想办法帮免除死刑。”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冤屈,们走吧。”没想到何王氏听完言灵儿的话,非但没有感激涕零,反而往角落里一缩,完是不配合的样子。

    “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小姐好心要帮!”齐元见言灵儿被拒绝,忍不住出声抱不平。

    高鸿伸手拦住他,朝他摇摇头,让他听言灵儿继续说,齐元不甘心的咬咬牙退到后面。

    “……知道被关押后,秀花怎么生活的吗?”言灵儿没有急着劝她,而是跟她说起了何秀花。

    “不是说她现在在大伯家吗?大伯一家人都挺好的,再说了,再说了还有她哥……”何王氏说到自己老公,声音不知不觉降了下去,仿佛不太想提起这个人似的,“她哥也能照顾她。”

    “她从小是看着长大的,现在她娘也不在了,她一个人寄人篱下,觉得还能有谁会真正关心她?”言灵儿继续道,“难道在指望她哥哥?”

    “……”

    “我之前派人去们家门口守了三日,都未曾讲过相公,而且据秀花跟我说,自从她娘死后,她哥哥就再也没见过她。甚至连答应给大伯家的寄养钱都断了。”最后这一句是言灵儿自己加的,但那天看何秀花穿的衣服和精神状态也能看得出来,她在大伯家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想来她现在日子并不好过。”

    “……”

    何王氏听到这里忍不住动了一下,但仍然侧过头什么也不肯说。

    言灵儿见状觉得有戏,继续道:“其实说起来,能够杀死何大妈的人并非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