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骁细密的睫毛微颤,沉默无言。

    过了片刻,他薄唇轻动,却什么也没说,脑海里观想着庄严的佛像,再度闭眼,呼吸渐渐平缓。

    洞内一缕沁人的幽香浮荡,如池晚这个人一般,妖娆,妩媚,似有若无地掠过燕骁的周身。

    “燕叔叔,你心里想着的……是佛,还是我?”

    婉转动听的嗓音近在耳边,燕骁没有再睁眼,薄薄的眼皮战栗似的颤动,鸦羽般的浓睫下泻出一缝光。

    佛母洞内本清凉,他方方正正的额头却渗出细密的汗。

    女孩清浅的呼吸洒在他脸上,燕骁冰白的手指按定一粒佛珠,缓缓收拢在掌心里。

    “为什么要妨碍我。”他低声开口,喉结缓缓滑动。

    池晚的手柔柔地搭上他的手背,故作惊讶:“燕叔叔,你明知故问啊。”

    “……”

    池晚笑着看燕骁把手抽回去,“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愿,还是不敢?”

    “……我不认识你。”

    “那你现在认识了,我是池晚,你的意中人。”

    她退回蒲团上,抬眼看着莲花座上的佛像,眼眸流转:“燕叔叔,佛母说你尘缘未了,还是回家去吧。”

    燕骁心静不下去,缓缓地睁开眼睛。

    对上池晚天真无邪的笑眼,他低着睫,思绪紊乱,只能作罢,一言不发起身。

    以往四五个小时的坐禅,今天一小时不到就匆匆结束。

    望着燕骁疏冷颀长的身影,池晚盘腿坐着,像是偷吃了唐僧肉的妖,红唇扬起,目送他略微狼狈地离开佛洞。

    御弟哥哥一走,洞内都凉快不少,她眼一瞥,看见燕骁落在地上的佛牌。

    “咦?”池晚拎起佛牌,荡在眼前打量,与上面的佛像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