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陪着她。就这样坐了一个来时辰。花蕊夫人这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坐直了腰,摸了摸冷羿胸前被她的眼泪浇湿的衣襟,歉意地勉力笑了笑:“孟郎,臣妾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冷羿摇摇头。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花:“你把朕的心都哭碎了。”

    花蕊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羞涩。也抬起手。轻轻抚摸冷羿的脸颊,道:“孟郎,你瘦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花蕊夫人娇躯一颤,惊喜地望着他:“这是,是孟郎你做的词?”

    冷羿刚才只是为了应景,随口吟诵了这一句名诗,听她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这首词是后世柳永的《蝶恋花》,花蕊夫人自然不可能知道。便道:“这是昨日我回去之后,想起我们两再一起的时光,写下的一首词。是写给我的花蕊你的。”

    “念给我听!”

    “好!”冷羿深情款款望着她,轻轻吟诵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

    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花蕊夫人痴痴地望着冷羿,燕儿呢喃一般道:“孟郎对花蕊不悔痴情身心憔悴,花蕊又如何会辜负了孟郎这片痴心?孟郎,你可知,花蕊夜夜流泪到天明,便只是为了思你恋你爱你,有了你这首词,花蕊心已足矣……”

    说罢,抬玉臂环住冷羿的脖颈,将两片沾满泪花的暖暖红唇,贴在了他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