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家靠水而居不同,钱家庄依山而建。钱祥是这一辈的钱家庄豪绅,因着庄子里是多姓氏杂居所以无法像赵家一般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灵根上佳的修炼好苗子,但钱祥他们祖上依靠着自己地主的天然地位一边收租一边教雇工们修炼,渐渐地也形成了一个自己的特定模式。

    其实发展到钱祥这一辈,钱家庄已经隐隐有了小型修炼门派的雏形,但转型正儿八经做一个修仙门派不是那么容易,钱家庄便一直维持着这种半修行半耕种的状态,一直没有到官府正式登记成为一个门派。

    正因为如此,在这一波庆云派和官府联手的打击非法散修的行动中受到重创。

    钱家庄虽然不是一个门派,但它有着一套成熟的训练体系和师资力量。正是庆云派此刻及其欠缺的,特别是钱家庄还有好几个金丹期的高阶修士,这对于闵静宝而言都是不小的诱惑。于是第二日闵静宝就带着贺郢去拜访钱祥,双发虚虚实实地彼此探底,一直留到了晚上才回到门派内。

    休息了不到两天,闵静宝又带着赵剑虹去拜访钱家庄,这一次不再彼此试探了,他们环绕着钱家庄转了一圈,其他人远远的只能看到钱祥和小女娃聊了很久,从二人的表情中并没有看出这次聊天是否愉快。

    赵家听闻了这两次拜访,也派人来见了闵静宝。他们担心的是赵剑虹的首席大弟子位置,闵静宝笑着给了保障就满意地离开了。而钱祥这边自然也有不少人打探,特别是他的宝贝女儿钱大小姐。

    “爹,这闵静宝天天往我们钱家庄跑是要干什么?”穿着一身红衣的少女嘟着嘴,拦下最近特别忙碌的钱祥。

    钱祥见到女儿,显示歉意地表示最近没能够陪在她身边十分抱歉,却不愿意多说最近和庆云派商量的事情。

    钱宁不满地说出最近的猜测:“她是不是想要我们像赵家一样把适龄的孩子送到庆云派去修炼?哼,我们钱家庄可跟哪些靠卖孩子出头的人家不一样,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诱惑到我们吗?”

    钱宁自然有骄傲的资本,钱家庄祖先从仙人手里得到一本修炼心法,从此开始修炼收徒,虽然钱家庄不是以血缘维系的庄子却有着牢靠的师徒关系,一般人轻易不敢惹。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之前敢在镇上找闵静宝和张文山的麻烦,现在话里话外多是对大宗族赵家的挤兑。

    钱祥摇摇头,觉得自己的女儿太过天真特别是跟庆云派的闵静宝比较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他跟闵静宝经常沟通,已经不再敢轻视这个外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娃子,特别是她话语里透露出来的野心,是钱祥想都不敢想的。

    “在阵法这一领域,朝光派根本没法比较。”少女说这话时语气自然,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件既定事实,“钱家庄独自发展下去或许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小门派,但是去冲刺蓝级甚至是橙级确实不可能的事情。而我们庆云派是有这个资本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钱祥已经隐隐感觉到闵静宝两次前来的寓意,她在考量钱家庄,而钱祥也在评估庆云派。

    终于,几天后钱祥再次拜访了庆云派。这一次,他没有带弟子身边跟着的是庄子里管理事务的几个老手。贺郢亲自接待了他们,随后在议事厅详谈到深夜,然后一行人又留宿第二日继续谈。直到钱大小姐冒冒失失地领着一列弟子冲到门口要营救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好你个庆云派,还不放人!”钱宁挥舞着皮鞭,冲着紧闭的大门喊道。

    幸好大门是铁力木做的,要不然在钱宁这几下饱含灵力的挥鞭中早就碎了。

    叫嚷了好一会,漆黑的大门才打开,温文尔雅的赵剑虹拱手邀请:“钱师兄,钱庄主请您进去。”

    邀请的是钱祥的大弟子钱之章,虽然不是这一辈弟子中修为最高的确实师兄弟中最有威望的,他为人忠厚踏实,听到叫他也不犹豫抬脚就往庆云派去。

    钱宁在后面唤住他:“大师兄,你别去,万一有诈怎么办?你们庆云派的闵静宝呢,叫她出来回话!”

    赵剑虹也不生气,依旧浅浅笑着:“小师叔还在跟钱庄主谈事一时无法脱身,钱师兄放心,钱庄主说他有几件事情需要吩咐您,您快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