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并不知道她和唐熠城的关系,但是眼观鼻鼻观心,能这么着急的,除了夫妻也不会有另外的关系了。

    许是知道他的病情无碍,许是护士的话很暖心,沈悠然松弛了肩膀,竟也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

    朦朦胧胧间,听到耳边护士收拾托盘的声音,又听到她轻声路过自己床前将窗帘拉上,最后脚步愈走愈远,房门被轻轻打开,过道上渐有路人病患或蹒跚或急匆匆的脚步声……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不真切的传进沈悠然的五官六感。

    直到——

    “我姓欧阳,我来看我的男朋友。”

    护士心觉奇怪,又回头看了眼病床上侧身而睡的沈悠然,又打量了下面前身材高挑的女人。

    欧阳沫最是不喜欢被这样追着看,眸底滑过一丝不耐,指了指前面的房门:“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护士还在犹豫,欧阳沫已经不等她答,推开门走了进去。

    护士又回头看了看侧睡的看不到脸的沈悠然,疑惑着摇了摇头,低声咕哝着什么,走远了。

    欧阳沫一进病房就看到了熟睡中的唐熠城。

    唐熠城的肩伤被绷带从腋下绕过肩颈缠了一圈又一圈,浓郁的药味飘散在病房上空,有点刺鼻。

    她心疼的望着病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刚要搬个板凳坐下,便瞄到了床尾搭着的西服。

    欧阳沫将西服拿起,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

    根本不用细看,也不需要凑上去闻,那股子血腥味已经在西服打开的瞬间冲进鼻腔。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吗?

    若不是一个小时前赵奎在几个熟人点的包房内打来电话,她还不知道唐熠城此时受伤了在医院。

    虽然赵奎没有听真切,但还是从林轩口中听到了沈悠然的名字。

    欧阳沫攥紧手中的西服,干涸的血迹被捏在手心里,染上了腥气。

    沈悠然本来已要梦见周工,听到熟悉的声音和‘欧阳’二字时,眼睛倏地张开,眼底清明闪着冷芒,没有一点高烧病人疲懒和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