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不要这样……你怎么不想想你也有问题呢?”

    鹿央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宋贺东还能反过来突然把锅甩给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后她就听见宋贺东神情痛苦道:

    “我当然知道出轨不对,出轨是我想的吗?我也不想的。可是和你在一起太痛苦了,你根本就不爱我,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每次下班抽出时间想和你约会,你却比我还忙,说没时间,节日聚会,别人的女朋友都精心给爱人挑选礼物,你呢,每次直接给我买一堆名牌敷衍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想要什么?”

    “我又不是你妈,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鹿央莫名奇妙,“你这么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你不收不就是了?你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我送你的衣服呢。宋贺东,做人讲点良心,就你那点工资,还要我迁就你的工作时间?”

    宋贺东一下就睁大了眼——面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恼。

    他正要说什么,鹿央忽然朝他扬起下巴,神情平静地吩咐道:

    “脱了吧。”

    脱什么?

    宋贺东疑惑地看着鹿央。

    “你不是不喜欢我送你的名牌吗?”鹿央冷笑着问道,“你别以为我记性不好,你身上这套衣服不就是我上个月买的?还有你脚上的鞋,限量版,我提前托了一个国外的朋友花了双倍价格买的。你既然这么嫌弃我给你买东西,干脆就直接把东西都还给我吧。我不缺钱,但我觉得给你花钱太恶心人了。所以脱了吧,这样大家都舒服。”

    宋贺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开始感到愤怒,但鹿央就这么无所谓地站在他对面,身旁簇拥着许多酒店的工作人员,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不敢对鹿央做什么。

    “脱不脱?”鹿央又问,“你要是觉得没衣服穿丢脸,也可以把衣服都换成钱微信转给我——这些衣服鞋子也不是很贵,你一个月工资九千,我给你买的那双鞋大概也就二十万,你把停在车库里的车卖了,大概就能还清一半我在你身上花的钱了。别的我也不跟你要了,怕你破产。……哦,我记起来了,你买那辆车的时候,还跟我借了一半钱对吧?”

    “你说说你,”她话语一顿,神情悲悯地看着宋贺东,“谈个恋爱能谈成这样,你算什么男人,还指望我花时间陪你?能别白日做梦了吗?”

    ……

    十分钟后,鹿央提着一袋子价格昂贵的男装,眼睛眨也不眨地把它们都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倚在窗边,看着光着大半个身子、赤着脚的宋贺东火急火燎地一头扎进停车库里。

    狗男人。

    她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唇边,又掏出打火机,拇指用力按动了两下。

    火花一闪,没等鹿央点燃香烟,很快又消失了。

    打火机没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