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绕下,一大片水田置身其中,翠绿的麦苗迎着阳光疯长。正午炎热的日头下,田垄边的树上知了正在疯叫。三三两两的庄稼汉聚集在树荫下,暂时躲避一下炎热的日头。

    李福依然在地里拔着和麦苗一起疯长的野草,山上摘草药“碰巧”路过这的李盈秀在田垄边呼喊着让他歇会,可男人依旧固执的在地里拔草。

    李盈秀觉得最近李福哥有点过于沉闷了,而且干活更卖力了,都不怎么搭理她。

    李长生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李福陷入了一种愤怒、恐惧、无奈、内疚的情绪。他愤怒于李长生的无礼,每次睡觉都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害怕一睁眼就会发生可怕的事,他想去李宅狠狠的揍李长生一顿,可是这又会连累自己家失去耕地,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这样的自己怎么还有脸喜欢盈秀妹妹呢?

    他快要被这种糟糕的情绪折磨疯,所以他疯狂的干活,想要以此来逃避,可是似乎没什么用,他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父亲这几天也突然病倒了,李振之医不好,他需要去镇上找个大夫。现在有钱了,他也能找个好点的大夫治一治了。

    回龙镇的平安医馆是镇上最好的医馆,它位于镇上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据说是全国赫赫有名的中医世家张家开的分馆之一。此刻馆里热闹非凡。

    “我知道你们馆是张家开的,既然你治不好我祖母,那就往上报,派你们张家直系弟子来。”

    “是是是,我们已经请示总部了,明天张医师就能过来了。”

    “快点,我祖母的病要是被你们拖垮了,你们就不要在镇上呆下去了。”

    就算是在人声鼎沸的热闹街区,依然能听到李长生叫嚣的声音。他一月前回家,将家里作乱的表哥一伙以谋夺家产之罪交到了衙门。

    他本来想赶紧去找李福,但是经历过这一波折腾,祖母因为心系他安危而病倒了。他一离了老人家的视线,老人家就担心他要被害了。没办法,李宅就剩他这一个独苗苗了,他就是老人家的命根子。

    这一个月来,他找了平安馆内的医师治疗,依然不见起色。今天特意过来催一催,希望张家能派核心弟子过来,这样祖母的病或许有救。

    李福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一群家丁簇拥着的李长生,还是那么耀眼。他低眉垂眼,只想赶紧找个大夫回去。但是很可惜,李少爷还是看见他了。

    “李福?”讶异中带着惊喜。白色的裙摆飞舞,转眼人已到了眼前。

    李长生一只手抓上了眼前人的臂膀,却立马被重重甩开。

    “你躲着我干嘛。”

    “我为什么躲,少爷不知道吗?”李福看着眼前人的脸,是那么趾高气扬。他怎么还有脸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躲?要是现在没什么其他人在场,他都要破口大骂了。

    “你是来给李伯父找医师的?”

    “与你无关。”李福此刻只想赶紧找个医师回家,远离这个变态。之前也没见过如此礼貌,连李伯父都叫上了,肯定又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