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她那样儿,从前千方百计讨好永乐宫那位,现在转头又攀上了慈恩堂那位,真是恬不知耻。”

    “可不是嘛。虽然慈恩堂那位不是什么善茬,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那可不,人家哪能瞧上她区区宫女?要我说,该不是爬了床,有了种吧?”

    又一人阴阳怪气地加入:“你们别说,还真有可能!人家现在狗仗人势,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指不定啊,日后在慈恩堂得受什么折磨呢!”

    ……

    西侧的几间配房中,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高谈阔论,不时还伴随着咯咯的刺耳笑声。

    皇宫侧边的岭山外,是宫女和太监们居住的配房群落。

    秦一宁住在里侧,每日外出当值都要经过一排排的配房,这些配房环境不好,隔音极差,总不免会让经过的人听到其中的一些闲言碎语。

    像这般嚼她舌根的话,秦一宁近几日已经听了不下数十遍了。

    每次她都只是默默听着,不动声色地走过。

    可她不犯人,人偏要来犯她。

    这几日去为永乐宫取用度,或是为自个儿去领些什么,总能遭到白眼和刁难,更有甚者,直接当着她的面嘲讽讥笑她。

    秦一宁每次都只淡淡地说完自己该说的话,做好该做的事,领好该领的东西。

    其他的,她一律置若罔闻。

    但倘若是该她的少了一分,她也绝不含糊,坚决取回。

    那些碎嘴的人见她毫不领情,一副没事人的样,倒是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像跳梁小丑,都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一时间,宫里的传闻居然更甚了,离奇的,丧心病狂的,有违伦理的,传什么的都有。

    秦一宁心底明白,无风不起浪,有人有心为之,她地位又微小,对付那人如螳臂当车,无论怎么做都徒劳。

    所以她只静观其变,并不急于出手。

    这会儿,她刚放了值。为了免于争端,她独自走了鲜少有人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