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忠将信揣进怀里,拍了拍,笑道,“老爷尽管放心,老奴定将信送到,不过,容老奴多句嘴,老爷给芷晴小姐安排的未来夫婿可是那方公子?”

    熊廷弼正要说话,灰衣老者持拐杖进了正堂,指着霍忠笑骂道,“你这老狗,除了那方书安,你以为你家郎君还能将谁放进眼里,快去,快去,免得那小子被别人抢了先。”

    霍忠被骂,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替自家小姐高兴,灰衣老者在熊府身份超然,熊廷弼都执礼甚恭,言必称先生,至于老者来历,霍忠也不甚了了,笑呵呵走了。

    老者坐进太师椅,将手中拐杖倚在一旁小几,叹息,“老夫终是老了,此一战虽说有些波折,但结果却与那小子预测差别不大,但是放过奴儿哈赤,放走黄台吉,东翁真的不担心?黄台吉可是个枭雄人物,恐怕朝中会有御史拿此做文章。”

    熊廷弼冷笑,“这一战已打出我明军威风,同时也打碎了奴儿哈赤欲与我大明争雄的雄心壮志,如丧家之犬,我已让人死死盯着他。

    至于黄台吉,老夫还有诸多手段没用,枭雄?老夫专门收拾枭雄,让那帮尸位素餐的东西弹劾去吧,熊某不惧。”

    老者摇头苦笑,“东翁平辽之功,足可封侯,这下怕是悬了,不过,您不怕方书安不同意婚事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那林家不是早有悔意么?林家女虽也是个利落人物,但以方小子将来门庭,一个商家女如何做得?”

    “哼!”熊廷弼冷哼一声,继续道。

    “就算纠缠不清,林家女如能安心做个侧室,老夫权当不知道。芷晴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还怕她斗不过一个商家女?”

    老者只是笑笑,却不作表态,此事,说到底还是方书安说了算,而此子行事,向来出人意料……

    ……

    与熊廷弼等人作别之后,方书安等人随着回京的张家商队一起回去。

    至于张田余,仍然需要梳理炉子的事情,而林月华已经先行一步回京,开展铸铁炉在京城的代理权工作。

    一路上,车马劳顿,又是冬日严寒。

    几个人除了在休息时候下车盘桓几遭,大多数不是睡觉就是在闲谈。

    此时骑马乘车都是令人难受的事情,马匹坐着时间久,腚都能硌出血。至于马车,虽然是加了板式减震,但是仅仅比普通马车好一个级别,与后世那些各种悬挂减震无法相比。

    时间久了,同样颠得人都要裂作几瓣。

    不过,就是如此,方书安的马车已经是几人争抢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