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的往府衙赶去,秦天恬还照旧缀在他们身后,不想刚转过一个拐角,就有一根竹竿捅了过来。

    秦天恬劈手夺过竹竿,那位老者更生气了,伸手就要拔刀。

    还好楚大人及时赶到,向他解释了事情原委,他们也是为了这次判案而来,老者一见来福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忙向秦天恬道歉,并邀请他们一同前往胡捕快家。

    四人边走边谈,秦天恬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者叫郑英廉,是当朝名捕贾淮恩的师弟,他们都师承上一代捕神,但他天资有限,又不想让人知道捕神的师弟居然这么没用,干脆就隐姓埋名来到了十里镇当一个普通的捕快。

    郑英廉虽没学全捕神的本领,但性子却学了个十足十,一脉相承的嫉恶如仇。

    十里镇上一任县令又笨又蠢,只会死读书,遇到什么问题都会找到郑英廉头上,郑英廉看不惯县衙的风气,又怕这个糊涂县令真的弄出什么冤假错案来,就干脆在这个县衙长久的干了下去。

    他替县令判案,作为交换,县令也一应废除刑房的门门道道,不借此敛财。

    没想到那个县令的蠢笨只在办案上,对于怎么捞钱,却是有成千上百个法子,他答应了郑英廉废除刑房的规矩,却暗中指使人在别的地方动手脚,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只是世间没有不漏风的墙,他终究瞒不过郑英廉,郑英廉得知此事后怒发冲冠,搜集证据准备上告,县令却告诉他,因为他的功劳,自己上调了,而郑英廉也因为破案有功而受到了褒奖。

    郑英廉深感侮辱,但那个县令又告诉他,他知道郑英廉不会钱财所动,只是这些年他的俸禄比普通衙役高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是差役首领,而是因为这些钱都出自于县衙的私库。若是郑英廉把县令做的肮脏事捅出去,他自己也落不得好,又说自己欣赏他的才华,邀请他与自己一同上调。

    郑英廉在十里镇生活了这么多年,已有妻儿,不能像少年时那般冲动,他做不出昧良心的事,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妻儿,想了半天,干脆辞去了身上的职务。

    日后郑英廉见新任的江县令为人贤明,知人善用,又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忍不住就借酒消愁起来,他妻子不知就里,又劝不动他,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

    此次郑英廉知道江县令出了事,害怕他会变成上一个县令的样子,就决定找自己的老朋友问个清楚,而秦天恬与楚大人也与这个案子有关,所以郑英廉干脆邀请他们一同前去胡江流的家去问个清楚。

    他们到了胡捕快的家,刚进院子,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嚷嚷。

    “老胡,你少骗人了,秦彩霞的嫁妆那么多,随随便便就能从她身上刮出不少油水,你却告诉我一分钱都没有,你的钱到哪里去了,是隔壁家的小红,还是村口的小绿?你说啊,你说啊!”

    胡捕快正被他夫人追得满屋乱窜,他见有人来了,也不在乎来的人是谁,忙往他们背后一躲。

    “夫人啊,这还有外人在呢,你就给我点面子,别乱说了!”

    女人冷哼一声,转头回了房,胡捕快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被郑英廉揪着领子提了出来。

    “胡江流,什么嫁妆什么油水,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胡江流知道老朋友的性格,赶忙向他解释:“诶,老郑,你是不知道,咱们县衙出大事了,江县令的爹死了,就是那个秦彩霞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