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齐笙没有选择和廖思齐相同时间的英语课,却不顾许佑春的揶揄,选了那门听起来颇为高雅的西方美术史。

    来自小地方的他从没受过正式的美术教育,艺术素养几近为零,要贸然去上这样一门课程,他心中其实很是忐忑。

    但好在这只是一门公共选修课,一般来说,公选课的老师都不会在成绩方面刁难学生,只为混个学分的话,难度应该也不是很大。

    齐笙这样盘算着,一边宽自己的心,一边陪廖思齐走出管理学院的大楼。

    “明天就正式上课了,今天要出去放松一下吗?”廖思齐美滋滋的,翘着嘴角问齐笙。

    齐笙没多想,老实回答:“我下午要去打工。”

    “……好吧。”廖思齐似乎被噎了一下,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下来,肩并肩走过学校西门栽种的那几丛黄栌。

    齐笙偷偷瞥自己身边的人,手心揉着许佑春硬塞给他的两块牛轧糖,后悔自己一句话就结束了聊天。

    他眉头微蹙,绞尽脑汁琢磨新的话题,想赶紧缓解眼下的尴尬局面。

    “那个……”齐笙忽然说,“你要是现在有时间的话,一起到我的宿舍去吧,我把衣服还给你。”

    “嗯?”廖思齐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衣服?”

    “就……那件衬衫啊,我已经洗干净了。”

    廖思齐笑了:“哎呀,一件旧衣服而已,你还真当回事。行,我跟你去拿。”

    于是,两个人迈着散漫的步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路从西门走回了齐笙的宿舍楼。

    楼前白桦树挺拔,廖思齐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说:“我就不进去了,在这儿等你。”

    “嗯,我住一楼,很快。”

    齐笙转身便走,快步疾走的背影又让廖思齐想起了他从绿化带中蹿出来的样子,仿佛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热情而纯洁,让人想逗逗他,抱抱他,跟他交个朋友。

    不一会儿,小兔子回来了,洁白干净的衬衫物归原主。

    廖思齐接过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旧校服,低下头深深嗅了嗅,夸赞道:“味道好香,这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