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看着台下两人,眉头微皱,他不愿多做停留,转身离去,边走边留下话语:“若有人欺你,随时来找我。”

    这样一句话,纵使给十个胆子也没人敢欺负这位弱不禁风的师弟,他们看着大师兄季戎歌,为他默哀,被此等容貌的小师弟看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世间道侣,大多阴阳调和男女搭配,同性道侣虽少,并不会受到非议,若论功臣,乃是万年前的天帝。天帝当年的仙侣与他一样是个男人,天上地下从未隐瞒过,自那之后,同性道侣,便可正大光明横走于世间。

    夜晚的风格外寒冷,昆腾寨是一座石头城,从房屋到床铺,只要你看得着的,全由石头做成。

    灵骞在昆腾寨住不习惯,简陋的床铺他压根睡不了,他自幼身娇体贵,被硬物一硌,便会出现淤青,因此他长年爱睡软塌。幼年时他四处流浪,身上总是青青紫紫,分不出是睡出来的还是与人打架打出来的。

    他从房中踱出,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妄图从中得到一点灵气,被压制一天的逆行气血如今得到释放,肆虐着他清瘦的身躯,痛得他剜心刺骨。他极度疲倦,困得一双眼睁不开,待到气息稍稳时,他擦擦额头冷汗,抬头望着天,漫天星辰华光。他对着星空笑,笑容干净,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从扳指中取出一块裘皮软垫,白绒绒的毛团抱在怀着,好像是一只可爱的兔子。用这软垫暂且凑活一晚,明天入了师门,应该就会好了,他走上台阶,向高处的石屋走去。

    忽听季戎歌与人谈话声传来,他站在高台上向下张望,一张面孔玲珑剔透,一身月牙色衣衫清爽皎洁,怀着抱着白色毛团,垂眉低目的看过来,如同带着悲悯的天神下凡。

    问之看得呆了,他第一次见到小师弟就觉得他好看,现在更是清新脱俗。灵骞看着他们没有说话,稍许便转身回了屋。

    季戎歌摇了摇头,对问之好言相劝:“别着了他的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别被外表蒙骗了。”

    问之思量好久,才缓声道:“师兄,我虽觉师弟好看,对他却不是那般心思。”他想了想又道,语调极其缓慢:“我觉得他待你真心,你为何如此说他,其他追逐你的人你即便不喜也没有这般苛刻谈论过。”

    季戎歌凄然笑:“如果你喜欢的人狠狠地捅你一刀,一心想让你死,你还敢再爱他吗?”

    这个问题问之回答不了,季戎歌沉思片刻,拍拍他,笑道:“走吧,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衣衫整洁、活力四射的出现在广场,高台上的仙长们头疼的望着他们,这么多人,安排是要安排的,问题是,没人想要。

    唯独孤鸿当初看上的那个灵骞他们多看了几眼,好看是好看,可是不中用啊,一想连孤鸿都看上了,应该有什么过人之才,他们张望着,看到无精打采的季戎歌,又打消了念头,秋引子这两年走了什么狗屎运,好苗子都到他家去了。现在各门各派,哪个不想要有天分的弟子,他们除了正式招生外,也会外出游历,偶尔能捡到几个弟子回来。

    灵骞似乎昨天受了刺激,今天安静地站在新弟子席位上,祁无声在他旁边呢喃:“你说我待会怎么拒绝他们,这么多仙长选我,我唯独中意清浅道人,怎么说才不伤其他人的心。”

    灵骞冷声道:“我觉得没人选你,放心,别纠结。”

    祁无声不信:“不可能,本少爷这么刚劲勇猛,他们不选我对得起我吗。”

    “你怎么还没明白过来,那些猎物,是我们一百七十八人共同的,罪不责众懂不懂。”

    “我好心分给其他人,也没说要回来啊,话说为什么不能说是我们两干的。”

    “我说你呆还是傻,你堂堂魔域中人,看不出结界被破倒也罢了,竟然看不出那些猛兽被人下了术?”灵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