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许平凡一把拉过刘绮墨,狠狠地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刘绮墨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从刘家逃出来的那一刻,或许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原来的生活是饫甘餍肥,鲜衣怒马,而后变成了节衣缩食,甚至于低声下气。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没什么人想要尝试,即使想,那也是主动的。不是每个人都能上演咸鱼翻身,所以不是每个人都想去尝试变成咸鱼。

    许平凡不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的记忆里,只有零零碎碎的关于亲情的片段,而且还没有面孔。说白了就是,谁爱的他,一概不知,何来拥有亲人,又何来失去亲人呢?但刘绮墨的出现,在这短短一周的时间里,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无依无靠,独自前行。强烈的保护欲让许平凡的心思全都乱了,他只想让刘绮墨不再重蹈覆辙,如果不碰到他,他完全不会去管,但现在两个人同在一片屋檐下,那就一定要护的她周全。

    刘绮墨也不说话,双手顿了一下,便轻轻地放在了许平凡并不宽阔的背后。

    咚咚咚!

    两人迅速撒开对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脸红的像桃子一样,都愣住了,看着地板也不说话。许平凡刚想说些什么,刘绮墨便去开了门。

    “哟,没打扰小两口谈情说爱吧?”王潇这个不正经的一进门就是调侃起二人来。

    “死一边去,一天到晚你就没点正形。”许平凡瞥了一眼王潇,没好气地说道。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王潇也有点被许平凡刺激到了,说他一天到晚不正经,所以直接进入主题,问问这登个山怎么还能登出事来了。

    “来,绮墨,你俩过来坐下吧,让我酝酿一下怎么说。”许平凡微微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走到了沙发边,坐下了。

    趁着冷雪冰还没来,许平凡就一股脑地把他的经历说了一遍,倒是没说什么老头子的细节啊,什么被天道选中啊,说的是一位隐士高人送了他一份机缘,让他能够踏上修真的道路,还把雾霁山的奇怪迹象归结为他的身上。

    “…”“…”

    “绮墨妹子,虽然说听起来跟说书的一样,但是,结果是真的。”王潇耸了耸肩,颇为无奈,心里想着他自己怎么就不能有这么个机缘呢?

    “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凡古之大能者,机缘比之他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能凡哥也是这种厉害的人吧!”刘绮墨完全没有考虑许平凡的话是真是假,也没有在乎最后登山比赛的登顶过程,但当她知道了许平凡不会再经历之前的事情了,是真的为许平凡而高兴。

    “走一步看一步嘛,或许这辈子的修为就不能寸进了也说不定呢。”许平凡察觉到了王潇有些郁闷,宽慰道。

    “你潇爸爸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我只是有点郁闷而已。”王潇托着腮,怪里怪气的。

    “滚蛋,接着说正事,待会要来的人,你知道是谁…”

    叮咚!叮咚!

    话音未落,许平凡家那二百年都没响过的门铃响了。

    许平凡和王潇对视了一眼,而刘绮墨却是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