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十四会吻她。

    不是蜻蜓点水,是介乎于女人和少女你情我愿的女欢女爱,唇献上来的那刻她本可以躲,但她如何能够拒绝自己的舟舟呢?

    这是一场顺应了私欲却为自己找了很多借口的长吻。

    她既是主动凑上来,昼景断没有轻易放过她的理由。总要让十四知道,她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招惹了,要付代价。

    不得不说,十四在这事上可真是虎。不管不顾地凑上来,但凡昼景良心再少一分,八成要把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察觉她要逃,昼景索性加深这个吻,切身教导她生涩笨拙的姑娘,该如何将缠绵进行到底。

    少女的青涩如同还未成熟的果子,中看不中用,相遇的一霎被师父带着嬉闹,她才昏昏沉沉地意识到,坏事了。

    身经百战的高手遇上初出茅庐的新手,可不得使劲欺负?

    所以说,师父是真的在欺负她罢?

    容不得她多想,意识被击溃。

    这场亲自上阵的教导持续了或许有半刻钟,或许不到半刻钟,总之结束的时候十四快要窒息在这无限热情中。师父的热情如火,烧进她骨子里,血肉都带着烫。

    按照计划好的,她贸贸然吻了师父,应当将此厚着脸皮归咎在少不更事的胡闹,可这一刻她不想开口,事实上她的气息紊乱还没恢复平稳,整个人软得不像话,说什么似乎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

    她干脆不开口。

    她不说话,昼景便沉默着为她擦去眼尾泪渍,沉默地将人重新拥入怀。

    师父的怀抱,从世上最安全的避风港。

    十四想不清楚师父的态度,既没斥责她越线,又没和她解释那样撩人的热情,含含糊糊又一如既往的体贴态度,弄得她心痒,活像是肚子里揣了几只兔子,七上八下地乱跳。

    成人的领域,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年少的十四尚且无法领悟这份沉默意味着什么,便在无声静默里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十四?”

    她这些年睡眠是出奇的好,昼景喊了一声得不到回应便不再开口,抱着人回房,难得的没化作狐形,而是相拥睡去。

    那晚始终没有定论的一个长吻在少女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记,之后和师父的相处,还和素日无二,她盼望在那一个极尽亲昵缠绵的吻后两人的关系能够不一样的进展。

    但是没有,师父还是师父,徒儿还是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