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阁下多虑了,以前山城政府派来沪市潜伏的军统特务,之所以能够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那是因为帝国考虑到不能因小失大,为了租界这点事与英美两国产生激烈矛盾,不得不做出了一些让步,免得影响到大局。”

    “也是由于租界当局对自身警权的维护,导致我们的搜捕工作无法深入,行动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地下潜伏组织才有生存的空间。”

    “可现在皇军彻底控制了沪市,环境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我们随时都能对抗日分子采取严厉措施予以打击,他们面对这样的形势,不可能再恢复以前的庞大组织,顶多就是派驻一少部分人员执行潜伏任务。”

    “以我这些年对军统的了解,他们绝对不能完全放弃沪市,但最大的可能是以三到四人的小组为单位,秘密潜伏在租界地区,以法租界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皇军没有开入法租界。只是这样一来,我们需要的时间更长,花费的精力更多。”许睿阳笑着说道。

    他作为京沪特别站的站长,当然不会费尽心思去抓军统地下潜伏组织,说这些话的意思,一方面是降低军统局的“危害性”,另一方面是暗示接下来的工作不会有什么突出效果。

    事实也的确如此,沪一区的军统特工逃离市区后,现在大多数都在沪郊等待局本部的命令,而且经过沪一区的例子,戴老板不会再搞大规模潜伏了,摆明了这是行不通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与宪兵队的判断是一致的,特高课也认为,接下来军统特务的行动将会更加隐蔽,搜查难度也因此提高了很多,需要更大的耐心和专注力才有收获。”

    “我听说宪兵队特高课在这次针对军统沪一区的抓捕行动中大失颜面,遭到了华中派遣宪兵队司令部的严厉训斥,为此,长光捷志和陆军省兵务局警务联络班军事资料部的在沪机构合作,秘密对租界的电台进行定位,”

    “宪兵队给特务部的报告中说,南造云子派驻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六个电台侦测小组,已经锁定了几个地区的电台信号,正在逐步的缩小范围进行排查,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川本芳太郎说道。

    真是不能小看南造云子这个日本女特务的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暗地里对租界地区的电台讯号,进行定向侦测。

    现在的技术,还没有办法随时精确锁定电台,要是某部电台十天半月的才发一次报,那是很难锁定目标的,只能划出大致的范围。要是每次发报都移动地点,基本上不可能被捕捉到精确方位。

    但是在沦陷区想要随时更换发报地点,也是不太可能的,现在日军在各条路口都设有关卡,随时搜查可疑目标,电台很容易暴露出来,所以,南造云子的行动,很可能会收到效果。

    许睿阳明白南造云子的行动基础,日本攻占租界,日本和英美开战,一列带来的变动,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在沪的山城政府情报人员和地下党的情报人员,肯定要向上级汇报动态,发报的频率就增加了很多,这给锁定电台的发报地点,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他倒是不担心杨雪东和杨子妍,因为这条线的核心就是他,只要他没有情报要上报给根据地,电台通常就不会发报,偶尔沪市地下党组织在紧急时候,也通过这部专用电台发送情报,但次数非常少,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请求协助。

    可是沪市地下党组织的电台,军统在沪市的秘密电台,那就很难说了,他希望自己知道这个消息还不算晚。

    “其实公共租界警务处、驻沪宪兵队和驻沪海军陆战队,还有我的沪西办事处,在租界地区联合起来,就部署了一张遍及各个角落的监视网,南造云子的电台监测小组,只和特高课联手,行动就没有那么快速有效。”

    “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好说什么,接下来特高处的工作,我已经有初步行动计划了,把军统沪一区的投诚人员组织起来,由他们负责侦破军统的潜伏小组,这将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对我而言,他们所发挥的作用,甚至要比警察还要大。”

    “只不过,根据沪一区被捕人员的交待,侥幸逃脱的军统特务已经到了沪市郊区的忠义救国军游击区,这就有些棘手了!您也知道,警察的战斗力偏低,在市区执行任务还算凑合,要到沪郊的游击区围剿游击队,就有心无力了。”许睿阳笑着说道。

    接下来他要通知两边注意发报的安全,搞破坏当然得提前找个理由,毕竟是川本芳太郎泄露了南造云子和长光捷志的计划。

    “这也是司令部比较头疼的事情,不管是山城政府军统局的游击队,还是地下党的游击队,都在附近的小村镇,经常搬迁地方,很难捕捉到他们的主力,我们有着强大的军队,却始终找不到办法围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