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严一拍膝盖,“谁说没有,不过我们事先打劫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部落,队伍里又是车马又是帐篷的,辽人的巡逻兵倒是没有怀疑我们的来历,但是这些兔崽子贪呐,想劫走我们的马群……就干了一架,最后带回来二十匹野马。”

    司空竖了一根大拇指。

    草原上野马可没那么容易碰到,碰到了也么那么好抓,再加上越过辽人的防线回到大宋境内。

    这一路想来也是极为不易。

    两人的闲聊一停下来,停尸房里的声音就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确是溺水而死,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大人看这里……这不是尸斑,而是生前受过伤留下的淤痕……”

    司空忍不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瞟了两眼。

    徐严也眯着眼睛看了看停尸房,问司空,“你怎么不跟着进去?”

    司空的目光扫过停尸房敞开的窗户,摇摇头,“宫大夫是内行。我进不进去都一样。”

    凤随这一次现场验尸,也并不是为了要推翻之前的验尸结果,只是要亲眼看一看小刘氏身上留下的曾经挣扎过的痕迹:手指、手掌和手腕处的擦伤,以及脖颈处的伤痕。

    宫大夫的声音低沉,稍稍有些沙哑,像是声带受过伤似的,“……表皮有擦伤,是在粗糙的东西上摩擦所致……看这淤痕,当时恐怕用力不小……”

    凤随似乎问了一句什么,宫大夫也压低声音回答他。

    司空叹了口气,“验完这一遭,就能下葬了吧?”

    徐严转头看了看停尸房,迟疑的说:“……能吧?”

    司空觉得这女子死的可怜,但是死后就这么停在义庄不能下葬,就更可怜了。

    对这个年纪轻轻就枉死的女子,司空始终抱有一种悲悯的同情。在他自认验尸的流程足够仔细,没有什么遗漏的情况下,他不想再一次看到小刘氏尸首暴露于人前。

    停尸房传来说话声,凤随和陈原礼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司空和徐严连忙起身,徐严才挨了陈原礼的白眼,这会儿就乖巧地起身去打水,端着木盆给他们洗手。

    凤随一言不发地洗了手,抬起头看着司空露出一个十分和煦的表情,“你非常细心。”

    司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验尸的事。凤随是上司,他说话不好不接,他便斟酌着自谦了一下,“小的优点不多,细心算一条吧。”

    凤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