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从国公府别院回来,他一想到圣上为了救皇后命都不顾,忍不住跟自己的几个徒弟唠叨了一番。

    谁知消息竟传得这般快,昨日早朝便有大臣进谏,不同意圣上救人。

    圣上为此火冒三丈,嘴上答应朝臣不会冒险,私下仍让那神医做准备。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今日一早,国公府的小将军带着下人,亲自去东市拉了一副棺椁回国公府别院。

    圣上急得要出宫,不料被朝臣堵在了御书房里。

    “臣斗胆,皇后染病已三个多月,若真能救,早救过来了。”吴相国拔高声调,“恳请圣上三思,取心头血并非开个口子这般简单,龙体为重。”

    “臣也斗胆,自皇后病倒,刑部尚书、礼部尚书,骠骑大将军接连出事,朝局动荡。圣上此时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而非儿女私情。”太傅接话。

    其余大臣见赵承天没发作,也跟着痛斥他的做法过于荒唐。

    御书房变得嘈杂起来。

    赵承天等着他们自己停下来,冷冷掀唇,“说完了?”

    嘈杂的声音散去,一众大臣垂下脑袋,缄默不语。

    “说完了就退下。”赵承天余光扫过跪在自己脚边的李元福,不疾不徐起身,“朕不想再听到你们今日所说的半个字。”

    “圣上三思。”吴相国也站起来,神情激动,“便是圣上不爱听老臣也要说,大皇子今年才四岁,二皇子四皇子将将半岁,若圣上出了差池,我大梁朝今后难免又要动荡。皇后不过是个女子,孰轻孰重请圣上好好分辨。”

    “朕若是偏要救她呢。”赵承天垂眸看他,“吴爱卿可是想以死谏言。”

    吴相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讷讷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其余朝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全都埋低了头。

    “不舍得死,就不要再说让朕不喜的话,退下!”赵承天动怒,“当初就是你们这些人跟朕说,不可让国丈继续掌管兵权,以免俞家势大影响大梁的安定,才逼得朕的皇后心力憔悴染上重病。”

    屋内鸦雀无声。

    赵承天寒着脸,自顾迈开脚步往外走。

    没有璃璃,今日的大梁朝皇帝便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