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华倒是把心一横道:“这十有八九便是那怪物,如今被寻得,还不下手,更待何时啊!”他这句话也是壮胆罢了,面对比自己高出几十米的八爪鱼,自己那一刀砍下去,也许对头不过感觉挠痒痒一般,到如今夸下海口,逼自己用尽毕生修为,抬起大刀,卷起飓风,果然,死到临头还是有点狠劲魄力,空刀披斩出来的锐风将沉在地下没有墨汁的湖水也带起一股冲劲,朝八爪鱼的秃头射去,只是船体摇晃摆动,不好瞄准,打到了八爪鱼的爪子上,那爪子猛然受损,断了一截。

    八爪鱼也是猝不及防,这时候才发现有小人物在自己脚下动土,两条猛爪就是一拍,奈何墨汁太浓,反倒是对小船起了保护作用,没有波澜的推波,小船虽猛烈摇晃,却好像被黏在水平面,章鱼哥好像也明白了这点,立即大展吸盘,周遭的墨水一下子便被吸回他的体内,随即湖面清醇了不少,小船摇晃也开始剧烈开来,子华道:“疏绵,你的‘装天术’如何!”黎疏绵苦笑道:“你太抬举我了,双方实力不在一个档次……”韩水谣道:“如今也无其他办法,你们用仙术掩护我,我借住波澜的力度跳到他的头上将他头爆破。”

    姜朽禾道:“我潜入水中,给他个屁股开花。”

    子华劝阻道:“不可,这墨汁恐怕有剧毒,何况黑不溜秋的这计不可行……”姜朽禾道:“这样下去,迟早也是个死,搏一搏……”说罢,不由分说,跃入湖水中,还好那章鱼吸了些墨水,水底清澄了不少,三人相对无语,那八爪鱼好像蓄力以毕,怦然而出,一道道墨汁不停喷射,无差别攻击,群爪乱舞,而小船只是一击便被一分为二,随即被撕裂成一块块小木板,三人早已被冲散,如此反而容易攻击,各个方位术法齐发,风术,火术,土术,朝八爪鱼击杀而去,虽然八爪鱼的爪断了一截又一截,但是那八爪鱼好像会回天之术,居然断了的爪子瞬间滋长,三人一点成就感也没有,而八爪鱼不断喷墨,爪子不断鞭打,三人早已是黑得和和昆仑奴一般,连被鞭打的血迹也被墨迹粘得看不清,如此下去,死亡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忽然,那八爪鱼好像疯了一般,“啪”的一下,从海中一跃而起,原来是姜朽禾阴谋得逞,给了八爪鱼最软肋的底部中心吸盘狠狠一击,八爪鱼顿时晕却,猛是八爪其抓,将姜朽禾从底部狠狠吸住,韩水谣借八爪鱼呼吸急促,吸住姜朽禾之后喘息放缓休憩的片刻,示意黎疏绵和子华刮起烈风,二人会意,韩水谣一蹬,“苍阳双钺”一撇,顺着风力正好将利刃刺在八爪鱼秃顶之上,随即一拉,便站在八爪鱼的头上,还没站稳得意一番,八爪鱼好像已经恢复了力气,没想到如今连头上都站着渺小的蝼蚁,大发雷霆,八爪吸盘狂吸,将黎疏绵和子华也吸了过去,韩水谣因躲在八爪鱼头部死死抓住双钺,彼时看到姜朽禾和子华黎疏绵三人被吸盘的墨汁裹缚不说,好像要被吸盘吸进爪内吞噬殆尽,韩水谣已是精疲力竭,顿时脑中思绪万千,这时平日勤加默诵的心法口诀涌入心头,眼看八爪鱼的吸盘已经逼急,千钧一发之间,韩水谣猛地一刺,那“苍阳双钺”听话的如削苹果般对着章鱼头削下去,章鱼哪里承受的了如此剧痛,拼命挥舞,整个湖面如同马桶一样,屎尿被爪子搅得昏天黑地,韩水谣失去了束缚,更是得势不饶人的往它下身盘削。

    那八爪鱼死前挣扎,八爪齐像大脑刺去,韩水谣一惊,侧身一躲,被八爪鱼的一条爪撇飞,她水性一般,拼命挣扎,拖得个木板,忽然看到旁边的子华抓住木板,将黎疏绵拖上去,而自己却越发的往下垂,黎疏绵虽然还有意识,却已是无力,双眼被湖水模糊,韩水谣拼命的靠着木板往他们二人之处游去,却发现力不从心,眼前的距离,恐怕是救不了缓缓下沉的子华,子华显然也是逐渐的失去力气,忽然子华感觉被东西托起,下意识的往八爪鱼那边望,只见八爪鱼正在无比凶狠的自残,将他的大脑用爪子不停的自插,他大脑里掉下的脑髓一落在湖面上,便又变成了一只只小八爪鱼,随即,小八爪鱼疯狂吞噬墨水,瞬间如水肿一般增大了好几倍,入侵的面积越来越大,渐渐将他们包围,墨海又变成八爪鱼的海洋,子华居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恶心,吐了出来,反而有些精力,将黎疏绵手臂拖在木板上,韩水谣虽然离八爪鱼远些,却也感觉到一丝丝压迫感,那是等死的感觉,不多时,八爪鱼将三人包围起来,韩水谣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被八爪鱼吮吸,慢慢吞没,而那边的子华早已不见脑袋,只有黎疏绵全身湿透的垂死模样。

    忽然,一道光芒闪耀,劈里啪啦,韩水谣被晃得睁不开眼,等到光芒远些,才发现周遭的小八爪鱼已经变成一堆堆八爪鱼干,眼前是一男一女,女子不过孩提模样,扎着两个小马尾,正赶去救子华和黎疏绵,男的一手护着姜朽禾,一边消灭周围的小八爪鱼怪。

    韩水谣累了,缓缓闭上了眼,好像睡了很久,顿时被泼了一脸辣椒水,吓得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眯了不过片刻,那女子将水灵灵的双眼一瞪,圆碌碌的,俏皮可爱,伸手将她拉上竹筏,竹筏约莫两张床大小,韩水谣躺在竹筏上,松了口气,全身只有头部有撕裂般的感觉,身上衣冠不整,女孩也是体贴地为她盖上披风,子华和黎疏绵靠在竹船上唯一的椅子上,也是盖着披风,而姜朽禾则是脸色铁青,嘴唇无血,那男子正在挤压他的胸部,一股股恶臭发黑的湖水从口中泉涌而出。

    “放心,有我们南正宫的灵丹妙药,没事的,只是你们找死的方法太过离奇。”

    韩水谣有些恢复,起身点头致谢,女孩并不多说废话,将韩水谣扶起,塞入药丸,将瓶中清水干脆利落的灌入。

    注·《道德經·七》:“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無私即大私,宛若母愛,便是母親將所出兒女視為心頭肉,故無私乃是最大的自私。同理,聖人將百姓視為己出,固有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之說,父母官一說亦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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