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意志力在撑着。

    ;寻常人根本就没有这种意志,伤成这样就算不丢命,也可能昏迷不醒;哪怕能醒过来,也定然是气若游丝下不来床;更何况,他还漏夜进宫走这一趟!

    ;只不过君陌归此人很要面子,尤其在她面前,更不愿意显现半点脆弱。此时他竟然实话实说,聂韶音撇了撇嘴,心知他这是在讨自己的同情心软。

    ;可明知如此,她还是没能忍住心软,低声道:“离回去还有一会儿呢,你先眯一下。”

    ;“音儿。”君陌归却伸手捏住她的手腕,道:“不如,今晚不回折枝园,随我回王府?”

    ;聂韶音愣住。

    ;这时候内城门也是关闭了的,但是他逸王想出内城也未必不能。

    ;他眯着眼眸看着她,又道:“自你搬出去,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他用了个“回来”,令聂韶音有些怔忡。

    ;如今,她虽然没给准信儿说与他复合,可态度松动,他也敢提出这样的请求了。

    ;没错,不是邀约,实际上是请求!

    ;她若愿意随他回去,那不用她开口服软,也是间接表明了她愿意复合的态度!

    ;聂韶音如何想不通这些枝节?

    ;她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君陌归眸光微微黯了黯,也仅止于一瞬,他并没有气馁,又笑了,道:“我一个人回冷冷清清的王府有什么意思?不若折枝园,多温暖!”

    ;聂韶音故意断章取义,不冷不热地道:“你的铃霖苑,可是有地火龙的。我的暖冬阁只有火炕!究竟是哪儿温暖?”

    ;“那我也不要。”君陌归捏了捏她的手,闭上了凤眸,道:“我眯一会儿,到家了叫我。”

    ;说罢,头靠在软垫上,放松了浑身的肌肉。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肯放开她的手。

    ;见他实在是疲倦到了极限,聂韶音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可他一句“到家了叫我”,让她心中一动,感慨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