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望着头顶的暖帐,还久久无睡意。

    今晚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她脑海里,她伸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锁骨处。那里的痕迹犹还隐隐烫。

    旁边的小腿睡得很熟。

    沈娴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到妆台前,将那抹肌肤呈现在铜镜里。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吻痕,红艳醴丽如梅花。

    沈娴以为,玉砚闹别扭,等过两天就好了,以前在池春苑也是这样。没想到这次玉砚却去而复返。

    玉砚站在门外,没有推门进来,而是在门外问:“公主睡了吗?”

    沈娴方才没忽略玉砚脸上复杂的表情,那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该有的神色。今夜若是她有话憋着不说,怕是一晚上都无法安眠了吧。

    沈娴随手拿了屏风上的一件外衣披上,道:“进来吧。”

    玉砚进来,忧忧望着沈娴,道:“奴婢有话说,怕吵到小腿,请公主移步到外间来。”

    沈娴回头看了一眼,小腿没醒。她便捻着衣裳,走到外间。

    不想玉砚在她面前,却噗通跪了下去。

    沈娴眉头一跳,道:“玉砚,你这是作甚。”

    “奴婢有话说,请公主听奴婢一言,等奴婢说完以后,如若公主还坚定不移地认准了他,那奴婢往后再无话可说,定不会再像之前和今夜这般百加阻挠公主和他在一起。”

    沈娴看了看她,随后在外间的椅上落座,轻声道:“你心里有疙瘩,以前问你的时候你不肯说,如今倒是愿意主动说了。也罢,今晚索性说清楚吧,我听着。”

    “以前奴婢不肯说,是因为奴婢心生纠结,二娘对公主和小腿都很好,奴婢是亲眼所见,奴婢不忍公主与二娘闹翻了去。横竖那都不是二娘的错,奴婢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玉砚含泪道。

    沈娴道:“你起来好好说,别哭。”

    玉砚擦了一把眼泪,道:“不,这事没法好好说,这也一直是奴婢心头的一根刺。”

    沈娴隐隐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感觉玉砚接下来所说的话,并不是她想听到的。

    玉砚道:“以前他是公主从小到大的老师,公主一直憎他,因为他背弃先帝,投靠新朝廷。如若公主能放下前朝往事,便罢了,奴婢没什么好说,只希望公主能过得快乐。”

    那些事早就已经不是秘密,现在的沈娴和以前的沈娴不一样,以前的沈娴迷失在那场宫变重创里,所以看不清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