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伯纪和那名墨姓之人的恩怨,徐长青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那名墨姓之人到底归属于哪一方势力。.

    在此之前,徐长青一直都觉得只有两方势力在这个天地角逐,一方自然是礼天宫,另一方则是暗中支持反礼天宫组织的下界九州世家,至于什么域外邪神不过是他伪造出来的假象而已。而现在这名墨姓之人的出现,却让第三方势力浮出了水面,将原本还算清澈的湖水给搅浑了,让人有些看不清里面的真相。

    从刚才的事情不难看出,很显然这个墨姓之人不属于礼天宫,如果是属于礼天宫的话,即便和云中七杰的成员关系糟糕,也不会在徐长青这个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另外,他也不是那个地下反抗组织的人,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故意做出这种事情,将伯纪推到台前,让礼天宫的人知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第三方的势力?”徐长青在脑海中思考着,并且仔细回想之前的经过,最终注意力落在了那名墨姓之人所修的法门和他身上的青铜剑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点古怪的神色,心中暗自道:“莫非真的有域外邪神的势力?”

    很显然,无论是那人所修的墨家法门和身上那两柄本属于奥林帕斯神族战神阿瑞斯的青铜剑都和这个天地的人和事格格不入,当时徐长青没有过多留意,被那人的解释给随意带过了,现在回想起来却能够发现不少疑点,而这些疑点只需要用一个解释就能解释清楚,那就是此界之人口中的域外邪神。

    现在徐长青几乎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天地所谓的域外邪神就是古神会,而且很可能指的就是他当年从幽冥阴间回到世俗人间后盛卿萍春风一度,留下来的子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墨姓之人会修行世俗人间华夏百家之道中的墨家之道,腰间佩剑会有战神阿瑞斯的神器,也就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了。

    想清楚后,徐长青隐隐感觉到雍州府城的局势变得有些复杂,并且也感觉这里的气氛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随时可能会瞬间转变为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时,徐长青看了看还在因为心中气恼而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的伯纪。虽然伯纪对眼前的局势了解不多,但有些地方他却也算是一语中的,比如纪明菽提及雍州府城下的宝物,并非如徐长青所想无意而为,而是有意指向。也正是因为纪明菽和伯纪的会面,并且提及那件宝物,才惊动了隐藏起来的那名墨姓之人,使得他不得不跳出来演这一场戏,用伯纪作为诱饵,引动礼天宫和雍州地下反抗组织产生冲突。

    “没想到他倒是成了搅动这方天地风云的命运之子了!”徐长青看着伯纪,心中有感而发,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心中想道:“不对!不是伯纪,应该是我。在没有遇到我之前,伯纪一直隐居在牧城,没有任何事情,可遇到我之后,却成了搅动天地局势的人,很显然与我有关,或者说……”

    徐长青想着想着,便不由得施展出了大因果律,将因果之力加持在双眼之中,按照观察时间长河的方法运转起来,眼前的景象也随着神通术法的施展而转变。

    只见,徐长青身上的气运此刻竟然和伯纪连接倒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共存共鸣的状态,并且他们的气运还产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将天地间无数命运线全都吸了过来,令其交缠成了一团乱麻,即便以徐长青只能也无法分辨出这些命运因果的源头根脚。

    “长青兄,你怎么啦?”伯纪本身对气运命理就非常敏感,徐长青施法后,他便有所感觉,只是没有找到原因所在,但却留意到了徐长青因为施法而有些苍白的脸色,连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徐长青散去了眼中的法力,停止施法,但脸色依然没有改变,而且神色也变得肃然起来,沉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是立刻离开这里。”伯纪想都没想就做出回应,但跟着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们现在根本走不了,通往青州的星门要四天后才能开启,而且现在的规矩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星门传送不再是任何荒士、文士都能使用,而是需要一些其他手续,如果没有关系的话,我们也走不了。”

    徐长青总结道:“也就是说,我们无论怎样都要留在这里,然后借用其他人的关系,获得使用星门传送的资格。”

    伯纪点点头。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徐长青故作为难的揉了揉额头,说道:“刚才忘了告诉你,那几个云中七杰的成员应该是冲着府城下的宝物而来的,故意算计你的那个姓墨的想来也应该是为了那件宝物,再加上纪明菽,恐怕……”

    徐长青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留下足够的信息让伯纪自己考虑,而伯纪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变得凝重起来。

    “抱歉,没想到因为我的关系,把你也卷入到了这个麻烦里面。”伯纪有些自责,他错以为是自己引起了麻烦,而徐长青是无辜受害者,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才是被徐长青牵扯到麻烦中的那个受害者,还主动替徐长青着想,道:“其实现在还不算糟糕,长青兄你应该可以……”

    “不必了!”徐长青打断了伯纪的建议,别说现在两人命运被连接到了一起,不是想分开就能分开的,就算可以分开,徐长青也不想错过这场能够了解三方势力各自力量的机会。所以,他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说道:“伯纪兄你太看轻我了!我断然不是那种在危难中为了自己脱身,而弃好友于不顾的人,所以那样的话你还是不要说出口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