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姿态摆的很高,对凤清瑜不屑一顾,语气盛气凌人,“吴娉婷这种爱势贪财的女人有什么好,一别经年你忘不掉她,非要找个一模一样的娈童摆在府里给我添堵。别说他身份卑贱,就算他是高门世子,为娘也不会同意你将他养在府里。”

    听着齐母左一句娈童右一句卑贱,凤清瑜死死咬着牙,心就像被人拿大掌死死揪住,闷得喘不过气来。

    齐渊沉了眉目,漆黑的眸如浓墨渲染,目光深深瞥了凤清瑜一眼,“母亲,阿瑜不是娈童,也不是吴娉婷的替身,此事我们去外面详谈。”

    齐母脸色不善,狠狠扫了凤清瑜一眼,语气冷酷强硬,“我们去祠堂谈,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说一说你的事。”

    她甩袖离开,齐渊眉眼若沉看了凤清瑜一眼,紧跟其后。

    两人走后,凤清瑜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强忍着身体不适准备离开。

    穿好衣服,他对镜弄了个简单的易容,才出了门。

    齐府不算大,人也比较少,凤清瑜走到大门口被人拦住,守卫告诉他没有令牌不能进出。

    “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去请示大人,去去就来。”

    祠堂,齐母声音温软悲伤,“渊儿,自你父亲去世,齐家的亲缘几乎断了个干净。你是娘唯一的孩子,齐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敢为了一个男人终生不娶。你年年镇守边关,常年不在京城,娘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日夜夜吃斋念佛就盼着你平安归来。如今苦尽甘来,你身居高位,娘终于能安安心心看着你娶妻生子,为齐家延续血脉,可你却告诉娘,你爱上了一个男人。娘怎么舍得责备你,也不强迫你,娘是齐家的罪人,娘要跪在列宗列宗面前,祈求他们原谅,你走吧。”

    齐母泪流满面,跪在蒲团上一言不发,梳得一丝不乱的发髻鬓角已能看到白发,华服下笔挺的背脊清瘦嶙峋。

    齐渊站在一旁,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目光幽如深谷,眸中沉浮的思绪比雾霭还要深沉,翻滚的感情挣扎、痛苦、狰狞、暗涩交织,让俊美无俦的脸在某个瞬间变得扭曲。

    “大人。”

    贴身小厮小石子站在祠堂外,齐渊长睫半阖,脸上所有情绪敛得干干净净,唯独一双眸子比在战场上还要冷上三分,像是储着万年的寒潭之水,冷彻心扉。

    “母亲,我本也没准备和阿瑜在一起。”

    他声音冷冽如冰,话落已飞快出了祠堂。

    齐母深深叹了口气,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渊儿这些年很少归家,对她这个母亲,孝顺有余亲厚不足。经此一事,母子间本来就不多的亲情,怕是要彻底消散干净。

    也罢,日子还长只要在京城,许多事自然可以慢慢筹划。

    “大人,您带回府的年轻公子想离府,被守卫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