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今天的遮遮掩掩让唐松很不满意,此时得着机会正好刺刺她。

    存着这个心思,唐松也就没再隐瞒想法,“这一次风浪下来,四世家即便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但其在官场的势力也差不多要一扫而空了,以四世家出身的崔元综来料理四世家之事,乍一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请君入瓮的意思,若陛下是这个心思,那崔元综别说相位想要全身都难了……”

    “噢?”

    “但以我看来陛下当不会这么做……”此时此刻,唐松的这个笑容在太平眼中真是份外可恶。

    “这又是为仰……”

    唐松笑的愈发爽朗了“公主真想不到,还是欲考校我耶?逼着一位官至宰辅的重臣对自己整个亲族下乎,不管什么理由,这样的手段都显得太毒辣,太不合圣人仁恕之道了。这种毒辣的手段若非逼不得已,陛下岂肯轻用?她是圣天子啊,万民表率焉能公开行此狠辣之事,甚或还留下敕令容人诟病?再则,即便不说什么仁恕之心,这等手段用出来也会让百官寒心人人自危,进而君臣离心,未免太得不偿失了吧?”

    也不知太平是真不明白还是誓要装傻到底,又或者是为了考校唐松。听完这些她丝毫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追问道:“既然如此,母皇为何还要用崔元综?”

    唐松指了指嘴,由白了他一眼的太平亲端着茶盏呷了几口后才继续说道:“以我看来,陛下这次之所以会用崔元综,往好听处说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究其实质就是要崔元综纳一份投名状一一他与四世家彻底决裂的投名状。若陛下是这种心思的话,那崔元综不仅相位安稳无虞,且此次案后陛下为示安抚笼络还会为他加权……”

    “归根结底,以我的看法陛下已经出招崔元综的相位能否保住,那就要看他如何接招了?他这回如果不肯对四世家下狠乎,那陛下只需换个人,顺势就把他也扫进案子里一并处理了然后用‘徇私舞弊、咎由自取’八字就足以堵住众人之口;反之若崔元综真能咬牙下得去根手,自绝家族的同时也就顺利晋身为不折不扣的天子亲信政事堂里稳稳当当就算站住了……”

    “那你以为他会作何选择?”

    “看看他的履历,他这人折腾自己时都能下得去狠手别说对亲族了……”说到这里,唐松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倒真希望他能对亲族心软一些呀,可惜可愧……”

    唐松可惜的同时太平也在叹着“可惜”

    这时尽管太平掩饰的彳懈,唐松终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失望与愤恨。冒了这么大的险意图掀翻崔元综后趁势图谋相位,结果却是输的一塌糊涂,这种滋味不好受啊!

    尽管太平眼中的失望与愤恨只是稍纵即逝,依然让唐松快意无比,“以上都是我瞪揣测出的陛下心思,素来天心高难问,我猜的这些未必就准了你也不必当真一切往后看吧……”

    太平从榻上站起身来,又如前次在苏州那次一样伸手到唐松头上给他按摩起来,“你以为我会可惜崔元综?我是可惜你这个人,可惜你这样的人却不能被朝廷正式任用,成就功业;我更可惜既然朝廷不能用你,你为何还不肯去我的公主府?”

    太平收起了所有的艳媚,柔柔的声音里有着无比的真诚与诱惑,“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说话间,太平的双手由上而下抱住了唐松的脖子,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也贴在了唐松的脸上,声音愈发轻柔,“便是我这个公主……也尽可给你。这天下间女子虽多,但像我这样的公主又有几人?若这还是不够,本公主愿在此立誓,以后凡我所能得到的,皆愿与你共享之,来吧!”

    躁动!此时此刻唐松真是满身的躁动,让他躁动的不是太平开出的条件,而是太平紧紧抱住他的身子,这样顶着天下第一公主名号的极品**以这样的姿势抱着你,还在耳边用如此轻柔的声音说着如此勾人心魂的话,只要是男人,若要身体不起躁动,除非是上官婉儿手下管着的那些太监了。

    唐松是真男人,真男人遇到这样的时刻那就意味着真难受啊!

    身子:歪,唐松就此倒在了榻上,哼哼唧唧的叫起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