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顿了一下,也跟着唐达仁将四人送到了门口。转身回来时就见柳眉与柳尚已从旁边残破的门房中迎了出来,正眼巴巴看着他。

    “他二人如今都在正房”,唐松正要随他们一起过去,却见唐达仁黑着脸从门外走进来,“孽障,过来”。

    “你们先去,我稍后就来”,唐松向柳眉两人摆摆手后跟着唐达仁到了刚才的厢房。

    “孽子,枉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你今天做的事情可还有半点宗亲之义?”。

    平时不发火的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不过唐松对他这调调儿真是难以接受。一个殷实的家底被他折腾精光,家人生活都差点难以为继不说。如今别人抢祖宅都抢到鼻子面前了还在冲自己人计较这个,说好听点这是读书读呆了,说不好听的这简直就是窝里横。

    唐松要真是他儿子,真是唐家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的事情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但他不是啊。

    “你老人家读书倒是多,我且问问,是忠大还是孝大?”。

    “先忠后孝,这还用说?”。

    “那好!孟子曾有言:‘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对君父尚且如此,未必宗亲还能大过君父?今天这些个宗亲趁人之危夺我祖产,我以寇仇待之又有何错之有?”。

    “谬论,诡辩”,唐达仁嘴上这么说,气怒之下一时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反驳言辞,“便是他们做的有错处,抹过庄海山之事也就罢了,你又为何要他那许多不义之财?”。

    事已至此,两家已是彻底撕破脸了,似这等不义之人的不义之财还真是不要白不要,再说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心下这么想,嘴上却不便说,唐松只是一笑道:“《礼记》有言:‘长者赐,不敢辞’”。

    唐达仁又被堵住了,唐松见他还要再说,抢先一步道:“罢了,知道你老人家素来不喜料理家事,这些个琐碎俗事就交给我好了,您老安心写那部书去,且等书成之日,我必找一家上好的雕版社给刻印出来”。

    近十年来,已然绝了科举之念的唐达信将全部心血都倾注着他这部著作上,只是每常感叹这部呕心沥血之作怕是难有面世之期,毕竟在唐代请雕工刻板出书是一件大花费之事。午夜梦回常以此为大憾恨,唐松这句话可谓是挠到了他心中最痒痒处,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顺口道:“此话当真?”

    话一出口,他才觉出不对,黝黑清瘦的脸上居然起了一片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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