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树,很容易掉叶

    子吧。”颜溯轻声说。

    严衍叉腰,点了点头:“对,以前我们家院里种香樟,叶子掉得忒勤,扫都扫不过来,尤其春夏两季,一晚上落叶能铺满整条路。”

    颜溯拎起墙角竖立的扫帚,沿着防盗门的方向扫叶子。

    “颜溯……”严衍似有所觉,颜溯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跟着颜溯挪动脚步,地面散落的油漆点分布逐渐变稀,直至消失,零星的暗红圆斑排着队穿过院坝,没入杂草密布的田坎。

    严衍瞪大眼睛,瞳孔微缩:“操……”

    严衍蹲下身,食指指腹压上暗红圆斑,与大拇指指腹捻了捻,他抬起眼皮,正好撞上颜溯平静的目光。

    “曹德先的?”严衍皱眉。

    颜溯张了张嘴:“他扛着袋子。”

    血迹也有可能属于袋子里的某个东西,某只动物,某个人——

    严衍起身,面容严肃。

    颜溯回头再次望向那张符咒:“通常是道家才画符吧,曹德先不是天主教徒么…”

    严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曹德先并不怎么信仰天主教,当需要寻找精神慰藉或者精神依赖时,他像任何一位农村人那样,更偏好我国古老传统的经验,比如道家符咒、佛家法纹。

    既然他并不真心实意的信仰天主教,为什么还要按时参加教会祷告聚会?

    结合蒋丽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那么曹德先只能去另外的地方见她。

    曹德先是为了蒋丽雯,才去天主教教会!

    “这两人的关系……”严衍张了张嘴,心生大胆猜测:“不一般。”

    颜溯与他心有灵犀,看严衍的脸色,便知晓他和自己想的一样。

    颜溯放下扫帚,沿着血迹走下田坎,淡淡地开口:“有也很正常。假如江高全对她暴力相向,而她养大的江天源并不管她…家庭最能影响一个人,那种情况下,她感到压抑,恰好曹德先出现,和她说话,两个人久而久之,有了什么……很正常。”

    “日久生情?”严衍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