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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敬澜走后,玲珑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埋怨如晴:“那张姨娘阴谋败露,姑娘为何不趁热打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沉香并未跟着点头,而是蹙眉道:“姑娘自有她的顾虑,你就少说两句吧。”其实沉香倒也略明白了如晴的打算,所以没有像玲珑这样,在一旁急得抓耳搔腮的。

    玲珑不服气,“张姨娘已经不受宠,姑娘还怕甚?一举端到她,看她如何再蹦哒。”她就是不服气呀,并且恨呀,那张氏居然如此恶毒地暗害朱姨娘,简直不可饶恕。而自家姑娘却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简直把她气到吐血了。

    沉香喝道:“你懂什么?姑娘自有姑娘的打算。首先,张姨娘虽然已失宠,但只要她仍是老爷的妾室,姑娘自是不能动她。再来,这次姑娘已让老爷知道张姨娘的真面目了,虽没有明着罚她,却也无法再兴起风浪了。最后,姑娘因为不再追究此事,维护了老爷的面子,也让老爷心存愧疚,瞧,刚才老爷给咱姑娘的钱,可不是小数目了。”

    玲珑不再说话,双眼一亮,“这倒也是,这些银钞用来换成银子,砸都能砸死几个了,嘿嘿----”

    “---”沉香唇角抽搐,这个---暴发户。

    如晴来到绣双色鸳鸯戏水墩子坐下,面沉似水,并不言语。确实,凭着她掌握的证据,若果她心再狠一些,张姨娘不死也成残了。但,她没那么做,因为,她也有她的顾虑。

    傍晚时分,刘妈妈领了两个丫头,给朱姨娘送了好些吃的穿的用的,并对如晴笑道:“哎哟,四姑娘也在呀。这可赶巧了,这是太太差我给朱姨娘送些东西来。四姑娘您瞧瞧,还缺什么,尽管提来,老婆子定凛了太太,好生操办。”

    如晴见两个丫头怀里两枝人参,几色布匹,还有好些补药,及朱姨娘本月的月银,足足有5吊钱,微讶,等想通了李氏的心思后,却也在情理之中,面上带着感激,一边拿了其中一吊钱,一边对刘妈妈道:“多谢刘妈妈这般为我姨娘操劳奔波。更感谢太太处处为我姨娘着想。如晴不知如何言谢,这一吊钱就给刘妈妈零花用吧。刘妈妈千万别与我客气,日后还有更多的地方还要劳烦您呢。”

    刘妈妈本想不要的,但扭不过如晴这一番坚持,也就半推半就地接了。“哎哟,姑娘这般出手,却令老婆子我汗颜了。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只是奉太太之命送些物品来。姑娘却这般客气,倒令我好生不自在了。”

    如晴微笑着,说:“刘妈妈身为内府总管,每日里头忙进忙出的,偏还要挤些时间为我姨娘忙上忙下,如晴也是过意不去。两位姐姐冒着这大暑天的来,也极是辛苦,玲珑,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泡了凉茶与两位姐姐喝。”

    玲珑跟在如晴身边多年,虽比不上沉香的稳重,也够机伶了,如晴才把话说完,已端了两杯凉茶进来。

    两个小丫头得了两杯凉茶,自是高兴,连声夸赞如晴是个厚道的,这般体恤下人。

    刘妈妈照例询问了朱姨娘的病情,得知已略有好转,这才欣慰道:“还是四姑娘有孝心。不然朱姨娘可就糟罪了。只是老婆子挺奇怪的,张姨娘照顾了朱姨娘这么多天,却仍是把好好的一个活崩乱跳的大活人照顾成奄奄一息,可姑娘一回府朱姨娘便摆脱了病情,还真是怪事。”

    如晴知道刘妈妈想说什么,闻言笑了笑,避重就轻:“估计是我姨娘舍不得离开我吧,这才有了求生毅志。”

    刘妈妈嘿嘿地笑着,“那倒也是,那倒也是。”不过又转了话锋,“不过还有一件事老婆子也挺奇怪的,今儿晌午,不知张姨娘又犯了什么错误,令老爷大动肝火?”

    如晴找着极为安的字眼,“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就是张姨娘不满爹爹今晚要去太太那,所以冲爹爹使了顿脾气。不过我是小辈,大人的事儿,也不好过问,俱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甚清楚。”

    刘妈妈点头,直夸如晴懂事,然后又说了会子话,这才匆忙离去。

    刘妈妈等人走后,玲珑冲如晴吐着舌头,“姑娘,您也太卑鄙太无耻太恶毒了。不过,我喜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