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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晴见李骁旁边还有些锦袍玉带的年轻公子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见着这么多异性陌生面孔,还真有些慌乱。不过幸好她没有白活前世那二十几年,立马镇静了心思,双腿微屈,裣衽施礼,“臣女见过王爷。”

    李骁仍是拧着一双剑眉,问:“你是哪家千金,怎么出现在这儿?”

    如晴半屈着腿,几乎快支撑不住了,这该死的王八蛋,也不让她起身。

    在位高而权重的贵族面前,正式场合下,或长辈面前,则要隆重磕头,以示敬重。非正式场合的,只需屈膝便成,但却得一直屈到对方免礼为止。遇上好说话的,倒还解脱,遇上阴损的,不怀好意的,就像此时此刻,半天不让人起身,如晴双腿都快打颤了,最后不得已,自动了直了身子。眼观鼻,鼻观眼地道:“臣女奉太王妃之命,去纯阳公主那聚聚。”

    李骁皱眉,上下打量她,又问:“你是盈儿的闺中姐妹?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如晴在心里暗骂,纯阳公主结交的人物都是非富及贵,俺一个三品官的庶女,你丫的肯定是没见过的。

    不话话又说回来,如晴发现了一个对她挺有利的秘密,那便是这家伙不是有健忘症,就是贵人多忘事,压根儿就没认出她来。

    如晴语气恭敬,“王爷,臣女也是这么一次来靖王府。”

    “呃,原来是这样。盈儿在里头,你进去吧。”

    如同得了大赦,如晴狠松口气,忙提了裙裾恨不得插双上双翅飞离他的视线,哪知没走几步,李骁又叫住她,“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千金?”

    如晴心里暗骂这家伙多事,转头,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祖母说,不能随意让陌生男子知道我的闺名。”见李骁一脸的愕然,又加了句,“这样有损女子闺誉的。”

    “----”李骁有片刻的茫然,然身旁身后却传来一阵捧腹大笑,几个同龄青年早已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望着如晴笑道:“好一个知书守礼的大-家-闺-秀!”

    这几个公子哥面上明显的轻视与嘲讽,如晴并不甚在意,只是淡淡地笑着:“过奖。世俗礼教一向森严禁锢,若不遵守,外人又有说辞。我祖母曾告诫过我,那些视世俗礼仪为粪土之人,千万得敬而远之。”

    几人面上闪现错愕,有的不解,便问:“这是何解?”

    如晴面色不变,依然擒着淡淡的笑意:“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众人你望我,我望我,面上露出疑惑来。

    但也有人悟出了如晴这是在讥讽他们,反而被气乐了,一名身穿宝蓝织锦青缎掐牙袍子,覆帻戴冠的男子盯着如晴笑道:“好个伶牙利齿的小丫头,居然拐着弯来讥讽咱们。”其他人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被如晴给讽刺了,但并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纯阳公主居然还有如此闺阁姐妹,还真是有趣得紧。”

    李骁却没有笑,忽然拧眉望着如晴,一对剑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本王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如晴心里一跳,强自镇定着,沉下脸来:“王爷,奴家已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