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骁摸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又见深深埋下身子的老太太,也颇觉过意不去,翻身下了马,亲手扶起老太太来,道:“原来是老夫人,惊扰了老夫人,却是李骁的不是。老夫人身子无碍否?”

    如晴听他虽说着歉然的话,但语气里可没多少敬重歉意,不由怒目而瞪,嚷嚷道:“奶奶头都被跌破了,这也叫无碍?”

    老太太喝道:“晴丫头,住嘴,我平时候教你的规矩哪去了?”

    如晴感觉到李骁投射在身上的锐利光茫,立马紧张起来,连忙缩了脖子,在心里暗暗自嘲着,唉,没法子,谁叫人家太位高权重呢?她也没那个胆量与这些权贵抗衡。

    穿越女不畏豪强不畏权贵顶真发言在这儿可是行不通的,她也没那个胆子。

    再来,这儿实在没有平易近人随和心胸宽广能容忍别人一切大胆言行惊世骇俗之举的男主,有的只是用鼻孔出气,目中无人。正面的,像江允然那样,从来都是优雅却又是天边皎月,只可远观,不可亲近。反面的,如同李掠,超级纨绔,算不得败类中的极品,却也是权贵里的代表。

    而眼前这个李骁,如晴皱眉,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虽然先前还满同情他与方如燕的婚姻,但现在看来,他们二人还真是绝配。一个仗势而目中无人,另一个热衷权势到不择手段。

    老太太又与李骁说了会子话,如晴一直嘟着双唇以表不满,再以愤恨的目光瞪着他。

    李骁视而不见,不过这回语气还算诚肯,亲自道了歉,还派手下亲自护送老太太回方府,说因有要事缠身,实是不便久留,等他办了公务再亲自登门赔罪。

    老太太笑道:“世子公务在身,自是不便久留。世子尽管去吧,不必管我。老婆子并无大碍的。”也拒绝了让人护送她回方府的好意。

    李骁也不再多说,拱了拳道:“那李骁就此别过。待事情了结再登门谢罪。”说着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如晴在后边喊道:“下次登门拜访时记得把诚意也一并带来。”

    老太太又揪了她,板着脸斥道:“死丫头今天吃错了药?怎么这般没规矩?”

    如晴鼓着脸颊,不服气地暗道:“没规矩的应该是他吧?再如何的公务缠身,也不能这般贱踏他人的生命吧?”并且在撞了人还这般的可恶,连马都不下,妄想用银子打发了事。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类人。

    经过这样的事发生,老太太也没了逛街的兴致,遂回了客栈。如晴不放心老太太额头上的伤,虽已止了血,但伤口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连忙请了大夫,抓了药,折腾到半夜,方睡了过去。

    第二日,如晴来给老太太换药时,仔细看了已结疤的伤口,终于吁了口气,但嘴里却道:“那李骁太可恶了,闹市里居然也敢纵马狂奔。当真把人命当作草芥了。”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道:“他这还算是好的了。”

    如晴皱眉,正待驳斥,夏林家的连忙道:“姑娘,您一直养在深闺,所以不知外边的险恶。这些豪门权贵可确是无法无天到极点。什么侵田民田,强抢民女,纵奴行凶,也是家常便饭,时常闹市里纵马争闹嘻戏撞死了人也是常有的事。好些的,肯陪你银子还算是好的,那些狠些的,却是理也不理,你若是找他理论去,包准竖着去横着回来。所以昨晚姑娘那番举动,老婆子可真是连心都快跳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