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树到猢狲散。”夏秋神情漠然,“若人都没了,凉州那帮人还会保吴家吗?”

    许明亮震惊,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

    睡一觉醒来,陆庭修继续看卷宗理头绪,夏秋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默默地坐一旁发呆。

    “你在想什么呢?”跟神仙似的。

    夏秋托腮,苦恼道:“王县丞生性贪婪,见财眼开,许多属官都唯他是从。你说,他当官几十年,捞的钱都放在哪里了呢?”

    陆庭修无语,翻白眼。

    “我刚才在皂班房听了个八卦。”夏秋突然凑近陆庭修,笑得很神秘,“库班房的管事,是王县丞的小舅子,此人一向木讷寡言,不喜与人交往,谁知不久前跟皂班房的同僚喝酒,喝后失言竟说库房里的火油跟铁器,账目不对……”

    陆庭修的脸,不由沉肃起来。

    夏秋卖弄玄虚,“你知道那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吗?”

    “都到哪去了?”陆庭修顺着她的意往下问。

    “在王县丞家的杂物房底下。”夏秋捂嘴笑,低声道:“听说,他在杂物房下面,又挖了个秘室,专门囤放火油跟铁器。”

    陆庭修拿起卷宗,直接朝夏秋脑袋上招呼过去,“你一个做饭的,整天跟长舌妇似的,平时嘴碎就算了,还敢编排官员的不是?”

    夏秋摸着被打疼的头,无语道:“你打我干嘛,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陆庭修呵责道:“再造谣,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

    “你爱信不信。”夏秋恼火,跺脚走了。

    陆庭修面若冰霜,指节修长的手揉着突突猛抽的太阳穴,心情糟糕到极点。

    一刻钟后,一皂役悄然出现,“陆大人,不知你唤卑职有何事?”

    陆庭修盯着他,“你醉酒乱说话了?”

    皂役一怔,“卑职向来滴酒不沾的。”

    陆庭修眯起狭长的丹凤眼,“本官让你暗中调查的事,你可有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