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陆庭修再三斟酌,提笔落字。

    将密信入封,封上蜡印,交由在旁悄然待命的黑影,“事关紧急机密,这封信你亲自送回京城。”

    黑影眼中闪过错愕,却不敢有丝毫倦怠,接下封信揣入衣袖,“陆大人,黑灼山的石脂水,我们何时接手?”

    “以免夜长梦多,今天晚上就接手。”陆庭修稍作思虑,补充道:“给那帮孩子一笔钱,连夜送离霖县,保他们衣食无忧。”

    黑影离开,陆庭修想到夏秋提及的预知,摊开霖县地图细细研究,重新规划部署。

    菜肴跟酒刚摆上桌,众人刚起筷,蹭饭王来了。

    夏秋怀疑许明亮是故意的,他总能将时间掐得分秒不差,然后堂而皇之蹭吃蹭喝。

    许明亮驾轻就熟,很自然的起筷拍马屁,“夏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陆大人真是有福。”

    “瞎说什么!”涂老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人干柴烈火搞一块,偏偏这姓许的撞上枪口,他哪会放过杀鸡儆猴隔山打牛的机会,于是白眼一翻,愠怒道:“你们身为朝廷官,拿俸禄吃皇粮的,就该以造福一方百姓为己任,整天把男女之情挂在嘴边,把感情当饭吃吗?天天卿卿我我腻一起,谋杀五条人命的凶手抓到了?”

    背锅中枪的陆庭修跟夏秋暗中对望一眼,谁也没敢去招惹吃炸药的老头。

    许明亮被怼得满头雾水,见两樽菩萨都不吱声,也识趣的不去招惹老头,尴尬的嘿嘿笑,“涂神医你老别急呀,我不这是来禀报案情了么。”

    涂老头不耐烦道:“快说,别扯些虚头巴脑的。”

    涉及案情,许明亮不敢私自做主,只能用眼神征求知县大人的意见。

    “悬壶馆是被栽赃陷害的,涂老辈跟夏秋算是这桩人命案的苦主之一,你有话直言便是。”

    至于没点到的那两只,默默夹菜将饭碗堆高,自动自觉端到屋外吃。

    得了授意,许明亮禀报案情,“按照大人的吩咐,我们采集了一百人的脚印,在相同的条件下,即使是穿同样尺码的鞋,没有找出两对脚印是重合的。

    夏秋听着迷糊,“光凭脚印,真能确定谁是凶手?”

    许明亮卖弄关子,望向知县大人的眼神满是崇拜。

    陆庭修淡然笑之,“其实,每个人脚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尺寸无差,但由于人的体重,动作习惯不同,会造成脚的受力不同。

    几年前,京城出了件臭味昭著的杀人案,京兆尹布下天罗地网,却被凶手耍得转转团,长达三月之久没找到任何线索,后来提刑官采集到凶手的脚印,为佐证自己的想法,他特征集了上千人的脚印,竟然无一相同。他利用这个特点,经过排查最终将凶手绳之以法。这件案子曾轰动一时,后来有几件案子,也借用同样的勘察办法,快速找到嫌疑人,再加上其他的证据,均没有一例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