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嫣然没多久就被一辆不起眼的青色布帘的马车送去了庄子。

    都不需要收拾什么,齐嫣然是去受罚,又不是去享福的,哪里能让齐嫣然收拾一堆的好东西带着,再派好几个丫鬟伺候着。

    处置完了齐嫣然,定远侯私下里同齐睿风说起陈家,“这次陈家做的太过分了。你媳妇是个好的,是你三媒六聘娶进来的。退一步说,就是你媳妇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地儿,我还在,你也在,自有我们教导。还轮不到陈家插手,更轮不到陈家往你媳妇头上泼脏水。”

    定远侯越说越生气,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显然是对陈家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

    要不是念着陈家是齐睿风的舅家,要是明面上做得太过分,会让齐睿风的面子难看。定远侯怕是早就采取了雷霆手段,打算好生教训一番陈家人了。

    齐睿风心里有无数情绪翻涌,只是当着定远侯的面不能直接表现出来,他沉声道,“祖父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想好该如何做了。”

    定远侯动了动嘴巴,本想问齐睿风打算如何做,最后却没问,只是道,“记住别委屈了你媳妇。你媳妇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仍然顾全大局,没有把事情闹开闹大,给嫣然留了面子,也给陈家留了面子。”

    定远侯对宋挽凝的行为还是十分满意的,越想宋挽凝就越喜欢。

    齐睿风从定远侯这里出来以后,就抬步去了丽和苑,一路上,他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像是悬了一重石,让他的心情很是糟糕。

    来到丽和苑后,齐睿风让陈永刚将伺候的下人打发下去,只剩下他和陈永刚两人。

    陈永刚瞧着眼前沉着脸,浑身散发着戾气的齐睿风,不禁有些坐立不安,讷讷道,“风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外有什么难事。若是碰到什么难事,只管说,舅舅我一定会——”

    齐睿风打断陈永刚的话,点漆似的眸子里幽深一片,仿佛没有尽头,“舅舅难道不知我今日来的目的吗?我以为我上次就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可如今看来,舅舅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陈永刚心里一咯噔,眉头皱起,“风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舅舅,你对我未免也太过无礼了!我——”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的舅舅啊!你说说,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一个舅舅应该做的吗?夫妻一体,你派人在外散播我妻子的流言,毁我妻子名声,那时候你想过我吗?你可还记得你是我的舅舅?”

    齐睿风忽地咆哮起来,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双目陡然射出浓浓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心生恐惧。

    陈永刚被这样的齐睿风给吓到了,紧张地吞咽口水,喃喃道,“风——风——风儿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我怎么可能——”

    齐睿风怒道,“咱们今儿个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舅舅,我请你别再装疯卖傻了。要不要让我说说你是派了那些人出去传流言,又是先从哪个茶馆开始,又是——”

    随着齐睿风的话,陈永刚面色渐渐发白,紧张吞咽着口水,目露恐惧,但他仍然嘴硬道,“风儿啊,可能是我手下的人不安分,竟然敢自作主张,做出这种事。你放心好了,等我查出来是谁敢传你媳妇的流言,我定不会饶了那人,一定——”

    “舅舅还打算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吗?那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此时的齐睿风已经冷静了下来,能完美地收敛起情绪。

    陈永刚咬牙,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