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还真是没猜错,定远侯回去后便将下人打发下去,等只有他和葛氏后,就开始怒骂葛氏。

    钱奶娘的事,还没传到葛氏这里,因此葛氏被定远侯骂时,还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葛氏也不是傻的,听着定远侯的话,渐渐就便明白是什么事了。

    葛氏不明白,定远侯跟着齐睿风出去一趟,为何就知道了她吩咐葛氏做的事,她有猜测,这跟齐睿风一定拖不了干系。

    这会儿不是骂齐睿风的时候,葛氏红着眼,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侯爷是听谁嚼舌根污蔑我,才来我这儿发邪火。天地良心,蓝氏年轻守寡,我念着她是个寡妇又带着言哥儿一个孩子,是处处厚待。

    蓝氏的份例都能比肩我了!我这难道也做错了?侯爷说我面慈心狠,这话也太伤人心了。夫妻几十年,风风雨雨都过去了,难道在侯爷心里,我真是一无是处?”

    要是之前,定远侯怕是会很相信蓝氏的话,可是如今的情况不一样了。

    定远侯只是冷冷盯着眼前的葛氏,有他听到的葛氏亲口说的真心话,再加上这次钱奶娘的事,定远侯心中对葛氏的信任正在逐渐瓦解。

    “冤枉你?是我以前眼瞎,才没能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还真是有脸说,你是被冤枉的。那钱奶娘是你亲自选的吧。那钱奶娘在蓝氏院子里作威作福,比主子还主子,欺负得蓝氏是她下人一样。

    今儿个,我抓住那钱奶娘,她口口声声说是听了你的吩咐,才往死里作践蓝氏,你作何解释?”

    葛氏在心里骂钱奶娘不当心,竟被定远侯抓了个正着,又恨钱奶娘将她供出来。

    葛氏这会儿也没工夫抱怨钱奶娘了,赶紧洗清她自个儿才是正经的,“一个奴才的话,侯爷如何能信?难道在侯爷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奴才不成?那钱奶娘定是见事情败露,因此才想拖我下水。”

    葛氏的话可谓是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定远侯冷笑一声,接着道,“老大媳妇说她曾经来找你告状,可你却没有理会。还说什么钱奶娘占了她一点金银不算什么。有这回事吗?”

    葛氏的哭声一顿,咬牙道,“有这回事吗?为何妾身一点也不记得了。”

    定远侯笑得更冷了,“你不记得?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我今儿个才发现,我是一直都不曾认清楚过你。以后你好好管二房的事就行,大房的事,不要插手,三房也一样。”

    定远侯说完,不想再听葛氏辩解,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葛氏盯着定远侯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宋挽凝和赵嬷嬷很快挑了十几个老实能干的下人,亲自带着去了蓝氏的院子。

    蓝氏院子里的东西已经补齐了,能在钱奶娘家里找到的,自然是重新送了回来。有些被钱奶娘卖了的,定远侯便吩咐开了库房,给蓝氏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