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林檎很少见到傅里安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赤/果果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口,林檎多少有些不真实感。她没说话,心里怀疑是不是昨晚的吻把他内里的开关给拨到了“ON”字按钮。

    林檎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没生病吧?”

    傅里安拿开她的手,往她嘴里又喂了块排骨,“我不太会谈恋爱,好听的话对你说得也不算多。你又偏偏喜欢乱猜我的想法,所以如果我再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直白地告诉你。我怕会变成汤新和关雁南那样。”

    林檎嚼着排骨埋头挑菜,吃了一半突然抬头,“傅里安,你的意思是不是很怕和我分手啊?”她脸颊鼓得像冬眠存粮的松鼠,眼里闪着喜悦的光。

    傅里安想,自己比谁都更懂得失而复得的心情。原本只能在屏幕上看见的人,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不用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她的近况。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饭粒,“嗯。喜欢你,所以怕和你分手。”

    林檎的这顿饭吃得像是在宽阔无际的江边坐船。江底的鱼是看客,飞鸟是听者。傅里安是船夫,船桨一划,自己和他就在江面晃晃悠悠。

    晃悠久了的后遗症就是思考能力大幅度下降,她坐在原位看着傅里安拿走保温盒的背影出神。于曼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船翻了。

    “你干嘛?”林檎拍了拍脸颊清醒过来。现在是在临水,哪儿来的江面。

    于曼才觉得奇怪,“我还想问你呢。一顿饭吃了快半小时,我着急找你帮忙又不好打扰你跟社长。林檎,你知道吗?你刚刚一口饭嚼了快三十下。”

    “你还数?不无聊啊?”

    “不无聊。”于曼摇头,“这是恋爱让人变傻实录,我得好好记着。”

    林檎看了眼她身后的吕嘉庆,又朝她挑眉,“怎么?就怕有人想变傻还变不成。”

    “别打岔!”于曼拉过椅子坐到她身旁,正想开口,又想到林檎刚说的话。不甘地往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吕嘉庆已经迈步走向何水水。

    “见者落泪,我都不忍心让你看了。”林檎捧住她的脸,半哄道,“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跟康光文玩。”于曼凑近了悄悄说道,“她精力太旺盛了,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我和她?”林檎连连摇头,“你又不是没看到她刚刚对我的态度。我估计还没近她的身,就被她拿着扫把先赶出院子里。”

    “哪儿有那么夸张!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越喜欢的越要推开,和喜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所以只好做一些引起你注意的事。”

    林檎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看着她,“我懂你的辛苦了,我陪你去,但是不用这样安慰我。”

    “我骗你干嘛?你没和小孩子一起玩过?过年的时候,我们家亲戚的小孩都乖乖跟在我身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