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内蒙的路怎么走,你是叫小张吧,走,上内蒙买羊去,毕竟博士介绍的,要不,两只羊换我跟她处一处。”望着苏樱桃离去的背影,褚岩说。

    这叫张平安怎么说,毛纪兰关键时刻犯蠢,现在农场没了场长,他也想当场长,他真不想得罪从首都来的首长,但是得罪人的话,还非他来说不可。

    “首长,那是我的小姨子,也是咱们邓博士的爱人……”看褚岩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渐渐变成了惊讶,张平安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她跟您开玩笑呢,您别生气。”

    指了指孙紧,他又说:“那个才是博士的表妹。”

    孙紧也很生气,一跺脚,酝酿了半天,现在才要说:“我表哥介绍的我也不稀罕,我不想吃烤全羊,也不想跟你处对象,我看不上你,滚吧你。”

    什么臭男人,瞎了狗眼吧,把她嫂子当成了她,他连郑凯的一跟脚趾头都比不上。

    一帮女拖拉机手们也同时露出鄙夷的表情:什么玩艺儿。

    你能想象吗,一个自认为优秀到炸天的男同志,居然被几个虎背熊腰,脸色紫红的女拖拉机手给嫌弃了?

    “他妈的!”褚岩把烟蒂扔在了地上,狠狠踩了一脚,看着自己给苏樱桃踩扁的皮鞋,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苏樱桃:不仅是个女流氓,还是个泼妇,不,简直就是个女无赖。

    ……

    苏樱桃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见汤姆和珍妮俩,脸上都是蓝色的眼影,红色的嘴唇,肩并着肩,就跟欢迎仪式上一样,在小白楼前站着。

    而婆婆毛纪兰还真来了,一手叉腰,正在指指戳戳的,跟汤姆和珍妮说着什么。

    幸好今天农场足够热闹,小白楼的人全去农场看热闹了,所以这儿围观的人并不多。但就算不多,爱嚼舌根的段大嫂在,爱劝架的徐嫂子也在,都在围观。

    “我为农场可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她苏樱桃凭啥把我的场长说免就免,你们俩说说,这是凭啥?”毛纪兰说。

    珍妮抱着一只篮球在拍,咬着牙不说话,汤姆想说什么,她就拽汤姆一把,也不准他说话。

    “要说小点,这只是咱们的家庭矛盾,只要她苏樱桃吐个口,我不说几个孩子了,只要她肯往农场里办一下你们大伯,二伯,我都愿意吞下这口气,她要不办,往大里说,就是农场里的管理矛盾,我也可以往厂领导面前闹,我还可以给市G委会写举报信,让人批D她苏樱桃。”毛纪兰又说。

    汤姆两只小拳头捏的紧紧的,但还是一言不发。珍妮把篮球拍了两下,吸了吸鼻子,但也没说话。

    “开除个屁,老娘就是农场的场长,她苏樱桃敢开除我,我就跟她闹个鱼撕网破……”毛纪兰还在洋洋洒洒,滔滔不绝。

    但就在这时,珍妮突然把拍了两把的蓝球抱了起来,一跃而起,直接就往毛纪兰的头上砸了上去:“我让你再骂我婶儿。”

    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把篮球都要扣毛纪兰的头上了,又生生收了回来,拍着篮球围着毛纪兰转了一圈,两眼凶光:“你要敢举报她,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