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忏终于能脱下一身沾染尘土的大衣,皱着眉头扔到门外的箱子里去。

    听见声音,祈尤回过头瞄了一眼纸箱,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

    祈尤拧着眉头:“你这是扔了几个零。”

    陆忏起初没听懂他什么意思,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认不出笑了一声:“没关系,我明天让阿姨洗好了捐出去。有人需要也不妨是一件好事。”

    他伸手碰了下祈尤的鼻尖:“财迷。”

    祈尤没有回答他的话,也将脏兮兮的、沾着土和血的冲锋衣脱下来放进箱子里。

    他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衫,衬得衣下肌肉薄而有形,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走起路时没有声音,优雅而冷漠。

    他特意在陆忏之前上楼,进卧室时偷偷瞥了一眼他的反应,见这人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祈尤轻手轻脚走进浴室更衣,反手拧上门,时不时瞥一眼模糊的玻璃外有没有某个人打算突然袭击。

    一直到他脱下内裤,忽然浴室门被人推开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下意识跑到塑料帘子后。

    面无表情做一个□□的石像。

    陆忏站在门口,隔着帘子看不见表情,只能听到他平淡的语气说:“干净衣服我放在这里了。……我去客房洗澡。”

    祈尤凶巴巴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人在门口站了几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你不要贴着帘子站着,很透。……还有,到浴缸里好好泡个澡。”

    祈尤:“……”

    他想知道这个帘子的“很透”是透到哪个地步,是露出什么在番剧里要打圣光的部位了吗。

    陆忏见他不回应,偏偏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听到了吗?”

    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