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喜欢她。”这句话在梁白听来,是如她仅存的美好世界大肆崩塌。硬生生将她最后一口气吊在嗓子里。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之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又折返。她忍着心口窒息的感觉去拉祝由绪的衣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因为那件事?”

    祝由绪忍不住叹气,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再次给梁白解释:“不是嫌弃你,梁白,我从来就没有嫌弃你的想法。而是我们之间存在裂痕。”

    “那不就是因为那件事,让你心里有了隔阂么?”梁白的情绪几近崩溃,她汹涌的泪水已经完全止不住。也完全顾不得形象了,她死死抓着祝由绪不放手。

    楼下的这点动静,经过的人探究地往这边看。可此刻的梁白顾不得这些了,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祝由绪宛如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想依靠他。

    救自己上岸。

    “祝由绪,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可是算起来,从祝由绪帮梁白摆平流言,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

    这一年来的每一天,梁白过得都浑浑噩噩。既看不清前路,仿佛也找不到归处。身边的人不知道梁白怎么了,只有梁白知道,自己仿佛快要死了。

    最后还是李灿冲上来,好说歹说把梁白拉走了。她和梁白算不上特别要好的朋友,两人是在酒吧碰见的,见过好几次,互相都脸熟了。后来又因为校友的关系,才加上好友。一块去酒吧。

    李灿不过就是尽自己作为普通朋友的义务,把梁白送回了宿舍。

    祝由绪晚上没吃几口饭,这会儿腹中空空。又因为梁白的出现,让他更加为难。他虽然和梁白承认了自己喜欢殷渔,但是他保不齐梁白还会不会突然这样出现。

    他想要的是自己处理完了所有会让殷渔为难的事情,再去告诉殷渔,他喜欢她。如果自己满身负累,只会让殷渔跟着自己一起苦恼。

    祝由绪住的是学校早期的一片宿舍,这些宿舍里没有电梯,但是好在楼层不高。最高也只有六层,四人一间,每四间共享一个大厅。大听里多半成了学生对方杂物的地方,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灯,灯光呈明亮的乳白色。

    公共区域的卫生每天都有宿管阿姨打扫,一身疲惫的祝由绪踩着台阶上楼。每上一层,灯就会亮一层。

    走到了六楼时,陈放远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旁边摆放了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已经不冰了的可乐,陈放远见祝由绪回来,丢了一听可乐给他。

    祝由绪稳稳接住,单手打开。

    “梁白找你什么事?”

    “听见了就别问了,还不就是以前一样的话。”

    他喝了一口可乐,刺激的气爆裂在舌尖,但也只是刺激着舌尖。无法为这个纷乱的夜增添一点振奋。一年前梁白出事之后,还是李楠德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