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昨天离去的那些人就守在大院门外。大门一开,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往门里钻,跑到昨天放锄头的工具房里,每人扛起一把锄头就往地里跑。

    朱国忠慢一脚,进去一看,连自己的那把锄头都被人拿走了。无奈只能叹口气,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地里走。这些人到底没做过农活,还有很多地方做不好,他得在那看着才行。

    而知道这件事后,炼瑶眼睛微微一弯,蹦蹦跳跳独自跑厨房忙活去了。

    等大家收了工,齐齐聚在大院时,炼瑶从正房对面的一间倒座房出来,打开门,请大家进去。

    屋子中央摆了一张大圆桌,围着一圈摆了十几条靠背椅。桌上已经摆着满满一盆饭和一盆菜。饭已经分到一个个不锈钢饭盆里,桌子中间还有一大盆白菜炖薯粉正热腾腾地散发着香味。

    “好啦,你们就在这慢慢吃。”炼瑶给每盆饭浇上一勺白菜炖薯粉,拍拍手,走出去顺带把门带上,将寒风都挡在门外,只余一屋子饭菜暖香。

    不知道有多久没闻到过这么好闻的米饭香,一伙人各自捧着饭盆幸福得泪流满面。很快,整个房间就只闻“嗒叭嗒叭”的吃饭声,一点人声也听不到。

    “哇——肉——”一个人突然惊跳起来。在所有人看过去时,激动得双手发抖:“饭,饭底下……”

    大家闻言一怔,很快恍过神,一个个低下头猛翻自己的饭盆。

    等到一大块炖肉被从碗底扒出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双筷子怎么也伸不下去。

    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吃,赶紧吃,什么话都别说。”

    仿佛得了号令,所有人同时埋下头,使劲用肉将自己的嘴塞满。吃着吃着,却是吃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等饭菜被横扫一空,一群人坐在房间里摸着难得鼓起来的肚子歇饭气。突然一个声音说:“听说三妹那家每顿只给半斤红薯。她说那红薯有樟木味,怕是东家把坏的都拿出来当报酬了。”

    屋子里空了一会,一声叹息幽幽响起:“有得吃就不错。出来前几天,我实在饿得不行,我把楼前面一棵榆树皮都给扒了。如果不是逼到这份上,我也不能咬着牙跟你们一起出来讨饥荒。”

    “我也是,家里最后一点能吃的都吃了,再待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道孙婆婆今天挺不挺得住,昨天那一点吃食我看着都给她家兰丫了,自己勒着裤带只灌了几口讨来的热水。”

    “浩浩,你在藏什么?拿出来,我看看。”大家正聊着,坐在角落的人突然对着躲在自己后面的儿子大喝出声。

    名叫浩浩的男孩不过六七岁的模样,被妈妈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顿时慌张起来,趴下来死命护着自己的口袋,不肯让妈妈翻。

    小孩到底是小孩,力气又怎么比得上大人,最后还是被妈妈将口袋里的东西给掏出来。

    “你把饭装口袋里干嘛?妈妈不是说过,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在这里吃完,不许带出去吗?浩浩,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