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欧阳淮煜一个箭步,拉进和夏知雪的距离:“若不是亲眼所见,可真是要被你姐姐蒙骗过去了。”

    微微弯腰,夏知雪眼神不变,脸上却做出一副惶恐之样:“臣我实在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不知本王此话何意?好你个两幅面孔的姑娘,若不是本王天资聪颖,岂不被你这一会子变脸戏法玩弄了?

    欧阳淮煜面上无恙,心里早已做好盘算,他大手一挥:“方才本王瞧着此处有一发光物什,想着晌午你姐姐说耳环丢了一只,你且捡起来待本王辨辨。”

    呵,好你个夏知秋,明明晌午就已告知王爷,偏偏天黑又叫我出来寻它,这不明摆着让王爷怪罪于我?你还真当我是你带来的小丫鬟了?

    如此想着,夏知雪早已怒火中烧,免不得控制不好自己脾性,神色僵硬:“王爷,臣女不是粗使丫头。”手中银质耳环被紧紧攥住,生生将那娇嫩的葱尖似的指腹硌出一道红印子。

    这小丫头,脾气还不小,欧阳淮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姑娘,当真是与众不同。

    “捡起来。”欧阳淮煜面上依旧冷漠。

    夏知雪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偏偏眼前这位爷又万万惹不得。竟生生忍的眼睛犯了红。

    仔细想来,除去第一次她眼拙将此人认成他兄长之外,她并无逾越之行,不知何处惹他恶心,令他视为眼中钉。

    “呦,哭了?”

    欧阳淮煜说的轻浮,瞧起来与那市井无赖的登徒子并无差别。

    不欲与之再做无谓纠缠,夏知雪摊开手,一枚精致流苏带着翠玉点缀的耳环躺在她的手心:“王爷说的可是这个?”

    “不错,看吧本王说的没错。看来你真的眼瞎。”不知为何,只要看见这个丫头吃瘪,他就开心。

    夏知雪把耳环递到他手中,作了揖就要告辞:“王爷,夜事已深,我先告退。王爷早些安歇。”

    见着欧阳淮煜并无阻拦之意,夏知雪转身就要走。约摸着走了有三步之远,身后有深沉男声传入耳朵里:“万物苟且而活,无人为你背负更多。”

    眼前人的脚步微顿,而后恢复如常。

    第一次见她,他就知晓,眼前的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眼中的绝望和恨意,也许是年岁太小,还不知如何隐藏,全被他如数看透。

    ……

    “王爷恕罪。”偏殿里,夏知秋跪在地上,丝绸手绢轻点脸上泪痕,看起来伤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