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夏怀青闻声而来,入眼便是一地的陶瓷碎片,日前放在此处的青瓷花瓶依然不见。

    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宝贝,这一摔不要紧,等于摔了皇上的脸面,老天爷啊,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夏怀青脸色铁青,看着夏知雪,横眉冷竖:“是不是又是你做的?”这个小女儿就不能让他省省心?早晚他要被她气死才算完事。

    “爹爹不是我。”夏知雪跪在地上,泪眼婆娑:“是……是姐姐。”

    夏知秋大怒:“三妹妹不想得到爹爹的惩罚,便把这脏名声往我身上扣,妹妹好狠的心。”

    这大好的机会,苏氏怎么能够放过,站在一旁帮腔:“雪儿,是你做的你认了便是,怎的往你姐姐身上推?”

    今日阳光正好,暖暖的洒在苏氏“温和”呢脸上,只衬的她心如净水。

    夏怀青怒不可遏,伸出手,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夏知雪:“平日里你摔碎个什么东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今日可好,你把皇上御赐的青花瓷瓶摔了个稀巴烂,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看看你怎么办?”

    看看!看看!这便是她的好父亲,出了事情,好的都是夏知秋,坏的都是她夏知雪做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她算是瞧出来了,若是以后侯府出了什么事,被拿出来顶罪的,恐怕还是她夏知雪。

    心中已经掀起滔天大浪,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将从夏知秋那里越来的做戏法子一五一十的演出来。

    只见她跪着往前走了几步,素手抓住夏怀青的衣服下摆,抬起头,眼泪噙在眼眶里:“父亲,真的不是女儿弄得,父亲千万要信的女儿,母亲……母亲若是知道父亲连雪儿的话都不信了,母亲一定会难过的啊,父亲。”

    瞧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夏怀青又想起她去世的母亲,说他不了解小女儿也是不可能的,往日里不论多大的祸事,是她做的,她说认就认,她与秋儿关系向来不错,想来也不可能平白的冤枉了秋儿。

    夏怀青叹口气,将人缓缓搀起来:“多大的人了,还说哭就哭。”

    苏氏见情形不妙,对着夏知秋使了个眼色,夏知秋突然手绢儿在空中划过一个圈,而后放在唇边,哽咽道:“三妹妹如今也是跟着我这个姐姐不亲的了,为了自己少受惩罚,框爹爹都学会了,是秋儿的错,秋儿没有替爹爹管教好妹妹,秋儿受罚。”

    这边才让夏知雪止了眼泪,那边就又哭上了。夏怀青一个头两个大。

    “哎呦,何事如此热闹?”正当他沉了脸色想要呵斥她们二人时,一道放荡不羁的男声语中带笑的传过来。

    夏怀青微微扭头,而后连忙行礼:“王爷安好。”

    他今日本是想着过来瞧瞧夏知雪这个丫头忙什么,他觉得这个丫头甚是有趣,你说她不怕自己吧,有时候又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说她怕自己吧,跟他讲起道理来也是不含糊的。欧阳怀森手中摇着折扇,一步一步靠近他们。

    “这是怎么了?”眼神锁定在一片碎片上,这碎片瞧着也是上乘的烤瓷,上头花纹清晰,想来也是价值不菲。

    夏怀青愁云满布:“都怪我没有教导好两个女儿,两人顽皮不懂事,竟然将皇上御赐的花瓶打碎,王爷,你说这可怎么好?”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撇着欧阳怀森。

    “啪!”一收折扇,欧阳怀森踱步到夏知雪面前,下巴朝地上抬了抬:“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