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下人也不敢仓促的进来,只围在夏知雪的院子外头,看着几个人将荷花按在地上打着。

    荷花本就身子骨孱弱,虽说是下人,但夏知雪对着她也是百般呵护,当做自己个儿妹妹来跟着的,她看着荷花的哭声越来越弱,面前的夏怀青依然没有丝毫想要停下的样子。

    心里一横,直接掙开夏怀青的桎梏,一个人冲了过去,趴在荷花背上。

    几个大汉一时间没有答应过来,手里的棍子好几个落在夏知雪身上,只听得地上的人闷哼几声,也不曾放声大叫。

    身下的荷花气息孱弱,只有微不可闻的喘息声告诉着夏知雪,她还活着。

    站着的大汉看着趴在荷花身上的人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动做,这个人是候府的小姐,他们只是候府的老爷雇佣过来的,一家子的事情也不是了解的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得把眼神投向夏怀青身上,希望他能做出来指示。

    这个死丫头,真的以为他不敢动着她不成?夏怀青瞧着夏知雪这副不怕死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别人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他倒好,养了一个白眼狼,什么都不会做也就算了,成天还只知道跟他添堵,也不知道他夏怀青到底犯了什么罪,上天竟然这么来惩罚他?

    “夏知雪,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给我让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是皇上赐的婚,你这辈子只能嫁给七王爷,你想着给候府蒙羞对吧?我老朽拍着良心跟你说,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的命还是我给你的。你娘亲死的早,我千辛万苦把你拉扯长大不是让你来气我的!”夏怀青一边说,一边胸口剧烈的起伏。

    外头还有人在不停的窃窃私语。她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三姑娘最近在候府里一直都是颇受宠爱的,虽说外头人都传了一些风言风语,只不过,瞧着三姑娘平日里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做出来这样事情的人啊?

    夏知雪不怒反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他,眼中的眼泪都被笑出来了:“父亲,我这一生都不知道您说的宠爱是什么感觉。您说您千辛万苦将我抚养长大,可是,您给过我什么?我娘亲不明不白的死去,您为什么不追究?您明明知道娘亲的死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您为什么不追究?”

    什么?!夏怀青听得这话脚底下一个趔趄,这个孩子还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她突然这么质问自己?难道...夏怀青眼睛微微眯着:“不孝女!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忤逆我的?”

    今日的日头大的厉害,夏知雪笑了笑,迎着日头:“父亲,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在您的心里头就这么不中用?”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因为夏怀青已经下了令,继续给我打!

    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棍子打在夏知雪的身上,她紧紧的护着身下的人,到底是候府的姑娘,那几个大汉到比方才的力气小了许多,父母之间闹矛盾的多的是,万一侯爷是在气头上下的命令,那等到侯爷清醒过来了,他们这些个人可就要惨了。

    默默的调整好角度和力气。

    “父亲,万万使不得!”外头有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只看见明茹怀里头还抱着孩子,直直的推开人群,走到院子里,跪在地上,替夏知雪求情:“三姐姐只是思念母亲太过度了,您千万不要同三姐姐一般见识啊,父亲,皇上下的婚约,三姐姐一直心里比谁都清楚,十九王爷不过是欣赏三姐姐的胆识和聪慧罢了,不是外头的人传的样子。您知道的,外头人从来都是听风就是雨的,嘴里头没一句靠谱的话,您一定要明鉴啊。”第五

    她怀里头抱着孩子,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看着夏怀青的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又接着说道:“三姐姐是怎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清楚的很,父亲,您现在正在气头上,我知道三姐姐必定是方才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才惹得您这么大动肝火,只是,三姐姐不过是气不过您也这么想她,她心里难受罢了。”

    明茹是护国公里出来的人儿,他忌惮着护国公也不敢多加为难,更何况现在虽说是秋天了,只不过天气也不是凉的厉害,身上的厚衣服还没有全部穿上,就这么跪在地上,万一毁坏了,又是他们候府的不是了。

    如此想着,夏怀青心里的恼怒也就少了一些,咳嗽一声,:“停下。”

    缓缓的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夏知雪,你给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头,是谁养你这么大,你这条小命又是谁给你的,我且告诉你,从今日起。你若是再敢给我惹什么麻烦,不要怪着我不念往日的父女情分。”眼神凌厉,哪里有一个父亲看女儿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