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献不解:“那哥你撤回干嘛。”

    陆执道:“看见时间,太晚了。你在休息。”

    “哎呀没关系啊,”池矜献轻笑一声,说道,“我睡觉很沉的,如果不是我被……憋醒,一般的动静吵醒不了我。”

    陆执没接话。

    平常在学校就时常在一起,一放学池矜献又会在聊天软件上时不时地烦一下陆执,但电话他们几乎没有过。

    昨天晚上今天凌晨,就像是要提前透支掉什么东西似的,池矜献接连给陆执打了两个电话,可由于没有经验,简单的聊完之后,他们便双双无言,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了。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到对面,入了耳廓。

    半晌,陆执率先出声:“为什么打电话?”

    如果真是因为消息的原因,那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发生过,也没见池矜献像这次一样二话不说直接和他通话。

    果然,闻言,池矜献支支吾吾地找措辞,明显没想好理由。

    过了会儿,他先轻声:“哥你怎么这么晚了还醒着?是没睡还是睡醒了?又或者也是去洗手间啊?”

    陆执说:“去洗手间。”

    “噢……”池矜献想了想,实话实说,“晚上的时候我感觉你不太开心,所以我觉得哥既然这时候回我消息,说不定就是有一些需要我呢——哈哈哈我瞎说的。”

    犹如怕得到反驳,他自作聪明地将对方可能会拒绝的话提前堵住,还欲盖弥彰地轻笑,笑完正色,很认真地说:“但我想陪陪你。”

    今天的夜还是太深了,深得想要让人陷入其中,不愿自拔。陆执依旧侧着身子,手机被他压在耳朵和枕头之间,听清对面说了什么之后,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脑袋,似乎这个动作可以让他离此时正在说话的某道声音更近一些。

    “哥,”池矜献说,“我跟你说说话,好不好呀?”

    半晌,陆执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这一个晚上,池矜献说了很多话,陆执虽然话不多,但对方说的每一句他都会认真地应下。

    明明天亮了还得上课,他们却像是过上了第二天是周六周日的日子,池矜献越说越兴奋,犹如不会困了似的。

    等他终于感觉到累了打起哈欠,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四点。陆执最后命令一般地开口:“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