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里,沈亘先打听绣庄的地点便赶过去。不料并不好找,又问了几人,才在一个狭窄的弄堂里找到绣庄。

    里面只有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大约是掌柜,见到沈亘进来爱理不理,继续拨弄着算盘。

    “掌柜,请问这里定制喜服吗?”

    时下富户人家有绣娘,而普通人家须得自己做衣裳,而绣庄一般是定制精工细制的衣裳,这已不单单是做一件衣裳,讲究的是刺绣技艺,用时极长,因此价格昂贵。

    “定制啊!不过,你出不起这个钱。”

    掌柜见他一身粗布衣裳,便猜测是山中樵夫之类,也不愿意与他多啰嗦,浪费自己口舌。

    “如果有别人定制完工的喜服,我想买。”

    “说了你出不起这个钱,走吧,别烦我了。”掌柜正有一笔账算不清,见沈亘来烦不胜其扰,说话也渐不客气。

    沈亘解下腰间的小布袋,倒出二三十粒金豆放在柜台上,那掌柜顿时眼光放中,拈起一粒金豆放在嘴里用牙咬了咬,竟是成色十足的赤金,一粒约有七钱重,按现在金价,一粒金豆足抵得上二十两银子。

    这二三十粒金豆,就差不多是六七百两银子了。

    “客官,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呀!”说着,掌柜便将金豆都收起来,满脸堆笑,道:“客官,你也是来得巧,刚好店里有一套喜服,是咱县的前任县令王县令的小姐定制的,后来王县令犯事了,这喜服就一直无人来取。”

    “那太好,可有男人的喜服?”

    掌柜面露难色,沈亘见状便又给他二十粒金豆,掌柜忙道:“客官,有是有,但是本县李大户定好的,既然客官诚心,我便先给客官,再帮李大户赶工。”

    “如此就多谢了。”

    掌柜轻易得了千两银子,比起那两套喜服的价值多出几倍,赶紧用上好的绸缎包了喜服交给沈亘。

    沈亘也不在意自己多付出许多金豆,为了让萧妧穿上喜服,用再多的钱也是值得。

    在城中走了几个时辰,沈亘看见什么都想买,大大小小诸如红绸、红烛、棉褥,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首饰,等等,满满地装了两箱子,用马驮回山里。

    院子里没什么动静,只有一株腊梅的芬芳先入鼻端,仿佛在迎接他的回归。

    沈亘轻轻地敲门,喊道:“阿妧。”

    没有人来开门,沈带又敲了敲门,道:“阿妧,我回来了,你来开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