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老鼠向元箴围过来,一齐扑向他的双脚,被铁链日日夜夜勒过的脚踝永远充满了血腥味,这是老鼠喜欢闻的味道。

    黑暗中只剩下吱吱的老鼠叫声。

    元箴被痛醒了,他大吼一声,一群老鼠飞快地向墙角躲去,但它们并不钻到洞穴里,而是侍机窥视,小眼睛闪烁出狡猾凶戾的光点。

    脚上在流血,被老鼠吃掉了几块皮肉,元箴瞧了一眼,便又毫不在乎地躺下。

    最近痛感没有以前那样明显,一般的小伤几乎察觉不到痛,因此才会被老鼠吃掉几块肉才醒过来。

    自从上次高凤阁来过后又过了几日,萧妧依旧未来地牢。

    “她不来,我便要出去见她。”元箴咬牙切齿,他的一切被萧妧毁掉,那萧妧就必须要对他负责。

    握紧拳头,元箴站起身向前走去,但走到一丈的距离他便无法前进,身后的铜鼎阻止他前行,使他迈出半步都不可能。

    他的右脚踏在半空,想要放下来,铁链勒着骨头如磨刀般挫响,鲜血淋漓。

    老鼠围拢过来,舔噬地面的血渍,这像甘甜的汁水,喂着这群老鼠越来越肥硕。

    能与肝肠寸断之痛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这挫骨割肉之痛。

    伴随轰隆隆的响声,元箴的右脚终于放到地面,他转过头去,铜鼎向前移动半步的距离。

    “我每天这么移点,就可以移到地牢外。”

    元箴靠着铜鼎坐下来,脚踝和手腕都在流血,白骨可见,他仿佛没有看见,连眉头都没皱。

    一只老鼠来舔他手腕上的血,忽然元箴手一翻便那将那只老鼠抓住。

    老鼠吱吱地乱叫,四肢乱蹬,元箴越捏越紧,没一会那老鼠便不再动,歪了头。

    元箴向后一掷,老鼠的尸体撞到墙壁上,霎时四分五裂,血水迸溅。

    铜鼎上放着白虎皮,这张皮也快成了老鼠的食物,趁着元箴睡着便会来咬上几口,虎皮上被咬出十几个洞,他只得把虎皮放在铜鼎上。

    元箴扯下虎皮抱在怀中,如今他只有这张虎皮可慰思念。

    铁门打开了,大胜子和铁柱提着竹篮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