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她今天穿的鞋后跟不高,不然她也没有折磨自己脚的想法。

    叶西芹坐久了,就觉得脚疼,这会儿拨开鞋袜,才发觉脚踝肿胀,要撑开鞋口。

    她先前扭了一下,没太在意,急着下山,就硬拖着脚一路走下来。

    其实剧烈的痛意就那一瞬,更痛的她也受过。

    叶西芹背过身,缓慢的将脚从鞋里拔.出.来,一拔一个疼劲儿上头。

    她绞着眉头,轻轻的揉脚踝,那里肿了个小山丘,青色的经脉攀附。

    原本还指望它能撑下山,现在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她心疼脚肿的间隙,远处驶来辆面包车,在小卖部前面打了个急弯,掠起一线雨花。

    面包车稳妥的停在路边,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司机传来一嗓子,“放哥。”

    小卖部老板站在门口抽烟,打趣道,“小伙子,你要放啥歌?大悲咒?向天再借五百年?”这些歌比较应景。

    玩笑话归玩笑,那声嗓投进叶西芹的耳里,隐约的有点熟。

    声音和人一旦对上号,她略弯的背部顿时僵住。

    司机指的放哥,除了她,小卖部老板,剩下的人只有坐她近旁的男人。

    以前那堆人嘴里一叠声的放哥,只有秦放,找不出第二人。

    一想到这儿,冷意瞬时透过凉薄的衣物,攀上一节一节脊骨,大雪封山似的彻底冻住叶西芹,血液直往脑门挤。

    她竭力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像株悬崖边遭风猛烈刮拂的孤松。

    偌大的城市,三百万人口,她偏偏一回来就遇到了秦放。

    这机率很小,犹如大海捞针,那根针偏偏扎进她眼里,疼得她一刺一刺的。

    男人抬了抬帽檐,眉峰微微攒起,狭长的眼眸聚渠水,清寡的视线落进车窗,莫名的有点扎人。

    李大效瞅见那位爷明显没有想上车的意思,心里砸吧着这位爷是要闹哪样儿,他今儿没惹到这位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