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箬回了池月居,草草梳洗一番后,果然倒头便睡。

    袁嬷嬷见了,便是不由得心疼,想必,昨夜在宫里,夫人果真是累坏了,否则,出了这样的事儿,心绪怎么也都该难平才是,怎么能睡得这般安心呢?

    袁嬷嬷却是不知道,裴锦箬能够这般安心,自然是有原因的。

    相比于池月居的安闲,听竹轩内却没有那般岁月静好了。

    “侯爷……”景和的脸色很有些精彩,“什么都问不出来,人有些神志不清,怕是疯了。”

    “疯了?”靖安侯挑眉,难掩惊异,难道,这般折腾,便只为了一个疯子?那是从一开始就是疯了,还是……

    靖安侯心中思绪飞转,神色慢慢转为复杂,“方才你去流响院提人时,可有瞧见人动手脚?”

    景和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却是难以置信,“侯爷的意思是……”

    靖安侯神色沉定,没错,他就是那个意思。

    景和神色亦是转而复杂,“进去时,是世子夫人的那个侍卫单独进去提的人。”而他因为世子夫人这般配合,根本就没有过半点儿怀疑。

    靖安侯眸色一沉,继而笑了起来,“晙时这个媳妇儿……不简单呐。”

    景和默默出了一头的冷汗,如果,侯爷的猜测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位世子夫人何止是不简单呐?

    裴锦箬睡得极好,直到第二日清晨,才伸着懒腰清醒。

    刚刚用完早膳,洛霖便来了。

    因着昨日进宫之事,他们那件事的计划只得暂且搁置,裴锦箬想着,洛霖怕就是为了此事来的。

    谁知道,洛霖来,却是为了另一桩事。

    “斛律藏如今已是被迎进驿馆,以上宾之礼相待了。”

    裴锦箬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挑起眉来,倒是不怎么觉得意外。

    斛律藏这般肆无忌惮,不过就是仗着永和帝真真切切想要和谈,为边疆军民谋求安定的强烈愿望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