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心被人架着,头发挣扎中也散乱了,毫不客气地被人扔进了水坑,泥黑的脏水沾染了她干净的脸,不可一世的凌家大小姐,就像是垃圾一样,趴在水坑里,出气多,进气少。

    “浔哥哥……浔哥哥……”凌可心艰难地张着嘴,就像是河堤上的鱼,嘴皮一张一合,还是不甘心地念着厉北浔。

    她没办法相信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能对她如此薄情寡义。

    就算小绣球的病是凌家人做的,但关她什么事?

    她也是受害者,从小得这种怪病,她也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她根本就是无辜的。

    害小绣球的是母亲,不是她,浔哥哥就算知道事实的真相,也会原谅她的。

    这个想法一直自欺欺人的充斥着脑袋,所以她才有勇气去找浔哥哥,她也坚信,浔哥哥只是受到时晴的一时蛊惑,只要没有了时晴,浔哥哥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冰冷的雨水浸透衣裙,也把那些侥幸给彻底浇透,她的浔哥哥,是不会要她了。

    绝望,悔恨,痛苦……

    “呜呜呜……浔哥哥……”凌可心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倏然,头顶的光一暗,雨雾中冲刺着恶臭和血腥的味道。

    凌可心缓缓地抬起头,绝望无神的双眼,在见到来人的刹那,瞬间聚焦,里面充斥的都是惊恐:“你……你……”

    牛仔装浑身都是口子,嫣红的血汩汩地冒着,顺着手臂留下来,血水混合着雨滴,一滴一滴地打在凌可心苍白泛青的脸上。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刀疤脸,不过他脸上的旧疤已经看不到,覆盖的是好几条狰狞的新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脸,让他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魔鬼。

    “小妮子!”刀疤脸阴测测地蹲下来,一下抓住凌可心湿腻的头发,满身怨气:“居然敢骗我们,让我们去招惹那样的大人物!”

    凌可心摇头,头发根扯得生疼:“你们……你们……”

    牛仔装踹她一脚,凌可心立马痛得跟针扎似的弯腰曲身起来,她似乎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就算是这样,牛仔装丝毫不怜香惜玉,粗粝的手捏上她的下颌,似乎要把她给捏碎。

    “你是不是想问,哥儿两个为什么还活着?”说着他又气不过,又是狠狠地一踢:“妈的!你告诉我们,时晴只是冒牌的陆家小姐,我们帮你收拾她,陆老爷子会有重谢,可最后呢?那是厉北浔的女人!老子他妈十二个兄弟,现在就剩我们两个,凌家大小姐,你这玩笑,开得是不是有点大?”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出于本能的害怕,凌可心痛苦地哀求起来:“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都可以……”

    “不知道?对不起?钱?”牛仔装只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自己还在流血不止的腿:“看到了吗?脑子tmd因为你一句‘不知道’,‘对不起’,差点断了一条腿,还因为你的‘不知道’‘对不起’,老子tmd十个兄弟没了命,这笔账,是你用钱能够算得清的吗?”